主子下一步指示。”
齐晗眼中忧色更浓,他不知道京城的事情怎么样了,阿提莫都的死讯有没有影响到中州和北莽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和平境况;但不
管怎样,先生定然不会放任他陷在危险之中,可是为什么至今没有晏天楼任何的消息?
他并不知道这一次随易楚云来到魔教的行为在先生看来是顾全大局还是自投罗网,不是齐晗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他明白了无论
是哪一种情况,都会令在意自己的人担心忧虑。他有足够额理由相信,经过了过去一年的三番四次,先生已经着恼到剥夺了他的
姓氏身份,若这件事也得不到他的认可,得知自己依然脱离安全的先生,很有可能不再管自己了。
齐晗无比相信气恼中的先生真的会这样做!
正在这时,一个纵天教下属脚步匆匆地跑上聆月台,单膝跪地禀告道:“紫衣姑娘,左护法命属下请君公子即刻去主院,说教主
请了家法,要打死少主!”
齐晗心中一动,却只是冷冷道:“这时贵教的家事,与我说做什么?”
莫冰挥手令传信之人下去,看着齐晗问道:“少爷……真的不去看看?”
齐晗神情平静,眼神中闪过如叶尖晨露的清冷,他反问,“冰姐姐觉得我该去?”
莫冰坦然微笑道:“哪里有什么该不该去的?只看少爷想不想去罢了。撇开所有的身份、立场,莫冰也是有姐姐的人,他们兄弟
之间是有真感情的……”
齐晗略一沉吟,到底还是迈步往主院去了。
二人走进院子,尚未跨进厅门,就已听到里面传来“啪啪”之声,和少年喉间痛苦的哭吟。齐晗在台阶上顿了顿,示意莫冰留在外
面,自己推门而进。
顺手关上门,齐晗一眼看到比想象中惨烈的场景:十四岁的易楚云趴伏在刑凳上,双手下垂被紧紧地绑在凳脚上;上衣上撩露出
腰部,下衣褪至膝弯,露出整个臀腿;而膝弯和脚踝处也绑了绳子,少年连丝毫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而听着声音,嘴里也定是塞
了布巾……
齐晗走近了,两个纵天教下属被他清冷淡漠的气势所慑,不自觉地停了手中的刑具;而此刻少年的臀腿之上,俨然已经打得皮开
r_ou_绽,连刑具上都染了鲜血。
少年低低呻吟哭泣着,刑凳前的地面上已积了一滩的汗水泪水。
这阵仗,果真是要“打死”了……
齐晗转眼看向主位上正在惬意看书的易舒云,纵天教年轻的教主意态疏懒,丝毫没有正在用刑具送唯一的亲弟弟走向死路的觉悟
。齐晗心中感慨,魔教之名虽是易天行几次与中原武林的冲突而传扬天下的,但是易舒云以舞勺之龄重掌权位,这心肠之狠也绝
非泛泛。
齐晗早早知道,今天这一场,是安排给自己看的。
“没让你们停,打够数目了吗?”易舒云放下书册,淡淡吩咐道。
两个下属不敢违逆命令,只好再次挥舞刑具,只是后臀的伤实在惨烈,他们于是将板子下在臀峰之下的腿上。少年身躯被禁锢,
嘴巴被堵,唯剩下十根手指死死抠进了木质的凳脚中,喉间再次发出痛到极致的嘶吼!
齐晗上前一步,伴着少年的惨呼淡淡问道:“教主这是为何?”
易舒云略略坐端正了些,答道:“前几日本座也在养伤休息,没有时间料理舍弟刺杀阿提莫都一事。君公子当日教训的极是,杀
个人本没什么,但是阿提莫都关乎中州和北莽之间的和平,若是因此而生战事,届时死伤无数,舍弟岂非罪孽深重?今日本座身
体已复,自然要料理他!”
齐晗不得不佩服易舒云的心思与词锋,这段日子以来,他始终不愿对易楚云少假辞色,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他;说到底,他心中
真正介意的,确实是阿提莫都之死,至于自己被放血一事,凭着他的性子,只要易楚云的态度足够诚恳,他未必会责怪他一片救
兄之心。
所以此刻,齐晗并无话可说。
所谓的家法还在继续,易楚云的腿上也渐渐开始绽出鲜血,不知是少年比较硬气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打得血r_ou_模糊了,他居然未
曾晕刑。
齐晗心中清楚,论拼狠心,他到底不是座上之人的对手……
“够了!别打了!”齐晗首次提高了声音道。
下属自然不会听他的,而易舒云则是好整以暇道:“君公子宅心仁厚,只是舍弟从事实在欠妥;我私心里护着他,不会把他送与
朝廷治罪,但是这家法……定然是不能轻饶!”
齐晗冷笑道:“国法是死,家法也是死,有何区别?”
易舒云笑容平和道:“家法的数目我已经给他定了,他若熬得过,自然前情不究,即便日后朝廷有所追究,我这个做哥哥的,也
要护他周全的;他若是熬不过……”易舒云敛了笑意,看着在板子下苦苦煎熬的弟弟,淡漠道,“这本就是他所犯之错,死了,也
算赎了罪孽!”
易舒云今日第一次有些失去耐心,他看着齐晗说道:“君公子还是回去休息吧,这是我易家之事,公子既然已经不承认舍弟在师
门的身份,也不好c-h-a手我家中之事。不管舍弟能否扛过这次家法,事后,我会差人给公子一个结果。”
齐晗知道易舒云是在拿易楚云的生**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