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j-i,ng神到底大不如前,在霍半夏和御医一致公认之下,齐慕霖最好是卧床不动养伤。
于是,北莽和中州摆明了要决一死战的局面,就在两国国君一病一伤的情况下,不了了之了。
九月初,皇帝班师回朝。中州上下,无不欢庆。御座之上,齐慕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j-i,ng神也不是太好,不过,他还是兴致高
昂地赏赐了三军将士,尤其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忠亲王齐慕霄和以君寒为代表的先锋将军;另外,他还额外提及西川擎天城在这次
战事中起到的不可忽视的作用,不但稳固了东西两川的军政、也为北疆提供了充足的粮食军备;最后,自然少不得对监国太子齐
晗的赞赏。
回来数天,他一边修养一边听取君宇汇报这半年来朝中的大小事宜,齐晗就恭恭敬敬站在卧榻边上,不补充也不c-h-a话更不解释,
连视线都没有多余的移动,好似那些和朝臣们之间羚羊挂角一般的‘切磋’并不是出自他的手笔一般。
可齐慕霖心中是清楚的,那些久居朝堂的臣子们,谁心里没有一盘小九九?心中反对的,面上却恭顺,口蜜腹剑者有之;心中支
持的,还要‘考察’你是否值得他卖力效忠;至于那些观望摇摆的,没有足够的威信,实难令他们真心信服。
皇帝虽掌握着生杀与夺之权,但要真正掌握人心,从来不是易事。
而他初入朝堂的长子,竟然做得这样好……这里不排除有以君宇为首的青壮一派官员的相助,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能力……而他
身为父亲,除了给了他生命,没有尽过一日教养之责……
齐慕霖把目光定格在长子清俊尔雅的面容之上,脑海中浮现着与他并不很多的相处画面。他看了看一旁坐在圆凳上的年轻丞相君
宇,神色平静、语意悠缓地问道:
“晗儿,如今诸事皆定,你的表现实在令父皇欣慰。趁着今日得空,你与朕好好说说,你的两位先生……是如何教导于你的?”
一旁的君宇呼啦一下站起身,眼中极少有地透着惊惶!
齐晗也是悚然抬头,却又几乎在瞬间就镇定下来,他明睿的双眼毫无畏惧地回应着一国之君齐慕霖的目光,反问道:“父皇……
想知道什么?”
齐慕霖看着他们俩的反应,只淡淡笑道:“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朕只是觉得晗儿做事颇具风格,缜密又不失大气,够威严却不
失仁厚,这些年来他身在师门,朕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
君宇暗暗责怪自己失了方寸,只是事关几年前令他们父子陷入困境的那件事,他竟一时之间不能自已。年轻丞相看了看沉稳的齐
晗,向齐慕霖告罪解释道:“回皇上,臣是想到自从殿下拜师在舍弟门下之后,也是几经磨难;舍弟为人又是急性子,出门的这
段时间怕是……遭了不少罪……”
“哈哈哈……你弟弟君三那性子,我也是如雷贯耳!”齐慕霖笑道,“去年晗儿进京不就是?被他罚的伤半个月都没好透,又接着挨
板子廷杖,可不是遭罪?但是看的出来,他是尽心在教晗儿,人心方寸小,却是极难看透摸透。晗儿学的好,也是君三的功劳。
”
“皇上过奖了。”君宇暗中抹汗。
“说到君默宁,朕忘了告诉你们,我今天召他入宫了。”齐慕霖突然道,“朕自在北疆坠马之后,虽说各方面都没什么大碍,但是竹
轩说怕是有些暗伤,所以推荐了令弟来给朕看看。”
听得今日能见先生,齐晗的眼神顿时有些发光。
“皇上可是有何不适?”君宇有些紧张地问,也想尽快转移刚才的话题。
齐慕霖皱着眉头摇摇头道:“也没什么明显的不适,就是耳朵里常有些轰隆轰隆的声音,偶尔听你们讲话,好像很遥远,听不真
切……有时还会头疼……”
君宇和齐晗相视一眼,都看得出彼此眼中的忧色。
君臣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外间内侍传话说君三公子到了,齐慕霖连忙传唤。
君默宁进来之后,第一眼看到自家兄长和有日子没见的徒弟,他弯了弯嘴角,显示出愉悦的心情。如今他待在家中,家人俱在身
边,又求女得女,实在不能再顺心遂意;安适的生活让他成熟的脸庞也越发柔和,连满头的白发也不再那般刺眼。
“臣见过皇上……”他是御封的皇子少师,自称一声‘臣’也是应当。
“不必多礼了。”一礼未毕,齐慕霖已经出声阻止,看着他为了自己儿子损耗内力乃至于今日这模样,皇帝本能地觉得受不起这份
礼节。
“谢皇上!哥!”君默宁自然见好就收,转头跟兄长打招呼。君宇含笑点头。
“晗儿见过先生!”齐晗不能施跪礼,皇帝当前,他只能深深一揖,恭敬又不失礼数。
“殿下不必多礼。”君默宁看他一切都好,也就放下心来,转而问道,“皇上的事,我都听家岳说了,请皇上躺下,我看看伤可否?
”
看病自是要遵医嘱,齐晗上前,扶着齐慕霖躺下。君默宁弯下腰,修长的十指探到他脑后轻轻按压了几下,继而又坐到床边探脉
。
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君默宁示意齐晗扶皇帝坐起来,之后问道:“皇上最近是否感到头疼?或是有些其他异常的症状?”
齐慕霖看了看君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