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边。齐晗只能连滚带爬地缩进了床脚最角落的地方,抱着膝盖瑟瑟发抖。他永远也忘不了,就是眼前这个越走越近的白衣人
,那天晚上让他体会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待秦风看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已经事实既定,他张了张口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跪得更谦卑。
君默宁有些皱眉地看着角落里抖成一团的孩子,他有那么可怕么?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皇子,怎么被教成这个样子?
“过来。”越想语气越是冷,他从来不喜欢畏畏缩缩的人。
见齐晗久久不动只是发抖,秦风担忧地抬头看了一眼神情平静的君默宁,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少爷,听话好不好?”
听到秦风的话,齐晗才略略动了动,又犹豫一阵之后才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却依然缩在里秦风最近的床沿处,连个眼神都不敢
看君默宁。
君默宁早已失去了耐心,抓小j-i一样抓起柴禾一般干枯的手腕,草草一把就放下了。手腕的主人像躲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躲得远
远的。
离冬至已经十数日,君默宁的伤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他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跪地的秦风说道:“他的外伤已经好了,那
日受的针刑也已无碍。至于他之前落下的营养不良、胃疾这些毛病,那不是一日两日可以调理好的。”
秦风大喜过望,深深叩首,“谢三公子!”
君默宁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说道:“汉生有事即将离开一段时间,这几天你跟着他熟悉别院里的事情。”
秦风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他自卖自身的事情最终得到认可,他忙跪直身子叩首三下,“奴才秦风,叩见主子。”算是正式认主
。
君默宁受了他的礼。
窝在床脚的孩子定定地看着他的风哥哥匍匐在那人的脚下,姿态卑微到尘埃里,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因由是什么,只是觉得莫名
悲伤,如今连风哥哥都已经是别人的人。
第6章 筹谋
几天来,秦风一边跟着楚汉生一边照顾齐晗。别院地方并不大,前前后后四五间房,君默宁的房间和书房是主体,旁边是楚汉生
的房间。自从他们二人逃到这里之后,最边上的一间杂物间被收拾出来,成了他们主仆二人暂居的地方。深入了解之后,秦风对
于别院的认知也再次刷新,看着并不华丽的房间书房,其内部却是机关重重,作为外来者,他仅仅了解了冬日取暖、夏日纳凉的
部分,就已经惊诧得无以复加。
君三少的纨绔名声在外,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丞相之子,学贯古今,聪明绝顶。
冬至以后的天气越来越冷,别院的回廊里,秦风蹲下身子替齐晗整了整衣服,轻声道:“少爷,还记得我们昨天是怎么说的吗?”
齐晗对于秦风口中的‘主子’实在有太深的的心理y-in影,即便此刻提到都是一阵瑟缩,更不要说让他直接面对着他,“风哥哥……我
怕……”
秦风抓住他的手臂,鼓励道:“少爷,您信我,主子看着冷淡,只要您按着我们昨天说好的诚心诚意相求,他会同意的。”
男孩又犹豫了一阵,终于架不住秦风殷切的目光,点头答应了,心中却还是心虚害怕。
秦风如释重负,站起身牵起男孩的手走向君默宁的书房。
书房的门开着,君默宁带着手铐脚镣一个人坐着下棋,棋面胶着。
秦风领着男孩默默地进了书房,还未站定,突然左膝髌骨上传来一阵剧痛,他整个人向左倾斜,左膝狠狠地砸在地上,继而带着
右膝也落地。
一切说来冗长,其实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秦风一句痛呼未曾出口又给咽了下去,因为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座上的年轻人又优雅地
捻起一枚黑子。
男孩被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住了,呆呆地站在一边,满脸恐惧。
“主子……”
“开口‘主子’,闭口‘主子’,在你秦风眼里,‘主子’就是用来算计的?”君默宁落下黑子,又随手捻起一枚白子,却是连个眼角眉梢
都没有赏给端正了跪姿的新收的侍从。
“奴才不敢!”秦风躬身低头,心知是君默宁听到了他与男孩在外间的说话,什么人有这般耳力,越想脊背上越是升腾起一阵燥热
的冷汗。
又落下一枚白子,这一次君默宁没有再拿棋子,而是转过身来正视着跪地的侍从,“当初是你提出的交易,如今我已经完成我的
承诺,我以为你也已经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奴才知错。”秦风把头垂得更低。
君默宁淡淡道:“是该知错,把棋子捡起来。自己去找楚爷领四十板子立立规矩,然后到廊下跪两个时辰清醒清醒,认认自己的
身份。”
“是,奴才知错,谢主子罚。”秦风捡起地上的黑子棋子双手奉上,又恭敬地磕了一个头站起身。他担忧而隐晦地看了男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