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张开血盆大口,想咬住一语破抓住他的手,却被对方紧紧地抓住,不得动弹。
一语破眼神一沉,使劲地一用力,那东西还不及尖叫就活活被捏碎了,化成粉末消失在空气之中。
原本床上睡得不稳的声音,此时呼吸渐渐平稳,慢慢地沉睡在梦乡之中,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语破看了黑暗中的精致睡脸蛋,没有了平时那张蠢蠢的怪模样,只有安详的脸孔。静静地躺在雪白的床上,就像天使一样纯真的睡相。
「他就像天鹅一样,拥有一双洁白的翅膀,让人想折断它。」
熟悉的男声随之响起,一语破抬头望向窗户上站立的漆黑影子。
手持月牙状的镰刀,全身黑色的男人。
月色之下,就像自己的另一个□□与影子。
一语破面无表情,对着他低声道:「别多管闲事。」眼神如刀,冷冷地几个字如寒冰,砸向对方。
「嫌我多事?我只是助你一把而已。他要是提早死了,你就提早一点完成任务不是吗?」
这个男人就是几天前的残,他漫不意地说道。
同时在心里暗忖道,这是一场很好玩的游戏,他才不要放弃这种机会呢。
一语破依旧不作声,冷冰冰地像一尊雕像站在原地。
可是,残早就习惯他的态度,继续毫不在意地发言,低声道:「今晚只是小小的见面礼物,我还有一份更大的礼物哦!嘿嘿……」
笑声充满了阴谋的味道,闻起来很臭。
一语破眉头深锁,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开玩笑。
对方的责任就是制造世界的灾难与不幸的死亡。
就算在生死簿上写着既定的时间才能死亡,如果由对方经手就可以藐视这个法则,将生命轻易摧毁。
「嘿嘿……」
诡异的笑声缭乱了一语破的心神。
直到黑色的身影消失了,那一份不安也没有随之消失,只是不断地在心中扩张,快要吞噬人似的。
一整晚,一语破都没有休息,他等待天亮,然后便是清晨。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太阳升起,整个世界是清亮的,阳光洒在万物上,别有一番韵味。
可是,一语破此时没有心情观赏。
他回头盯着杜宇声的睡脸,一直盯着他看。
从杜宇声起床直到吃早餐,都一副目不转睛的样子。
杜宇声正在低头吃着面条,抬起眼角,偷瞄了对方一眼,一道灼热的视线随之投射而来。
他被看得浑身都不自在,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禁地轻声问:「破烂,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或者问我啊?」
杜宇声觉得对方这样盯着他吃东西,会导致自己消化不良,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
一语破沉默,只是一双灰色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继续站在原地,闭着嘴巴,一声不作。
就算平时杜宇声的脑筋不太好,可是现在看着对方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也感到对方正在苦恼着什么事情。
突然,杜宇声灵感一闪,叫道:「哦哦!我明白。」
他伸手抱住面前盛载面条的大碗,一把推到一语破的面前,灿烂地笑道:「你想吃,对不对?」
一语破一怔,面无表情的脸有一瞬间快要崩溃。
「放心!我很大方!不会怪你的。想吃就早点说吧!别一副便秘的样子。」杜宇声拍拍胸口,保证道。
桌子上,面条飘溢出丝丝缕缕的诱人香气。
望着那碗面条,一语破很想立刻把它打翻。
一股怒气快从胸口喷发出来,他强忍着,脸色涨红,低声道:「我不饿。」
两个字,简直快要把牙齿咬断。
「别客气嘛!」
某人显然听不明白他的话,看着那发红的俊脸,以为对方在害臊。
一语破太阳穴的青筋在跳动,他的担心对方全然看不到,而且还一副牛头不对马嘴模样。
他觉得还是把心中的担忧问出口,轻声道:「你昨晚作了什么梦境?」
一语破当时亲手杀死的就是梦妖,所以他可以断定杜宇声一定曾经做过什么怪梦。
杜宇声一怔,心里奇怪为什么破烂会如此肯定自己做了一个梦?
不过,想起对方也不是什么平凡人,就没有太大地在意。
只是,他在心里想起昨夜梦里的那道声音:「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虽然,不知道那个梦境代表什么。
可是,那一刻,他觉得就是不可以告诉一语破。
他有点迟疑地开口:「没有什么呀!很无聊的梦境而已。」
「真的?」一语破再次确认道。
「嗯。」杜宇声点了点头,掩饰藏在胸口的心虚。
「那就好。」
最后这一句,简直细不可闻,一语破只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
他本来就生性冷淡,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多的执着,所以也没有追问下去。他此刻还不知道,他会为这一刻而后悔。
「我们出去走走?」
一语破突然鲜有地提议道。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就算刚才已经听见杜宇声说没有发过什么怪梦,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心。
而且,最近脑子里时不时想起一些奇怪的念头。
例如:一想到和这个男孩在树下谈天的日子快要消失的时候,心里就不滋味。一想到再也看不见那道阳光一般的笑容,心里就好像有什么恍然若失。
一想到看不到这个笨蛋偶尔的脱线戏码,就觉得生活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