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酒侵蚀大脑的月山习听到了几个词,反驳道:“我没有伤心!”
掘千绘无视他,真诚地求助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一默,嫌弃地说道:“知道了, 你走吧。”
在所有女性之中, 掘千绘是脱离了母猫这个低俗层次的人, 可是这个狡猾如小老鼠的家伙心思敏锐, 把月山习丢给他照顾的目的也没那么简单。
月山习需要开导, 迹部景吾需要了解月山习隐瞒他的事情。
双方各取所需。
想着理智的事, 迹部景吾在掘千绘走后, 再一看月山习没出息的样子, 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被爱情影响成这样, 真是看得他无名火大。
“给我清醒过来——”
他毫不犹豫地拿起吧台上放的一杯血酒泼了过去!
以血酿成的酒泼了对方整张脸,让醉酒中的紫发青年一脸呆滞。
透心凉。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发。
月山习抹了把脸颊, 头发都s-hi了,满手沾着血,让他看上去如同恐怖片里的反派。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大怒道:“你想死吗!”
迹部景吾翘着腿坐在高脚椅上,懒洋洋地说道:“本大爷半夜出来,不是为了看一个酒鬼装疯卖傻。”
他的目光犀利,直截了当地说出扎心的话。
“同性在一起本来就比较难,你可以过得了忍足家那关,怎么就没信心过和修家那一关?本大爷认识的月山习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
月山习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诧,趴在了吧台上,无j-i,ng打采。
酒水把他的紫发染红,脸颊和下巴上沾着不详的色彩,他的嘴角不再上扬,不容忽略的冷漠从他身上流露出来。
这一刻,他是美食家。
“和修家把金木洗脑成了和修研,现在的和修研把家族看得无比重要,即使他对我有好感,也无法再爱上我。”
这个事实是月山习回来后才意识到的。
不是没有感觉,而是不能,所以他的所作所为皆是徒劳。
“迹部,除非他主动爱上我,不然我根本没办法和他在一起!”月山习在痛恨之下,手臂扫过吧台上昂贵的酒瓶,酒瓶落地,砸了个稀巴烂。
“那是我的珍宝,却被和修家硬生生夺走了!”
说到后面,月山习的声音嘶哑高昂,“假如金木能够接受和修家,我不反对他回去,但是他没有!是和修家给他做了开颅手术,摘除了他的记忆,让他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家族的傀儡!”
迹部景吾暗自心惊,这跟和修家对外宣称的内容不一样。
他当然不怀疑月山习的说法,定然是查出问题了,才会如此怨恨和修家。
问题是——
和修家何至于如此狠辣?
迹部景吾问道:“无法恢复记忆吗?”
月山习自嘲地说道:“我一直想唤醒金木的记忆,但是和修家技高一筹,在金木的脑子里放了j-i,ng密的仪器,一旦记起过去就会剧痛无比。”
迹部景吾的脸色不再轻松,“这也太过分了吧。”
月山习在吐露出这些事情后,醉意再次上涌,不愿说那些伤心事。
美食家心都碎了。
迹部景吾安静地思考着话里的内容,手指敲了敲吧台,“月山习,为什么不把事情公开,和修家做出这种非人道主义的事情,社会是无法容忍的,他们也不可能一辈子把人当傀儡控制住。”
月山习含糊地说了一句话,迹部景吾没有听清楚,走过去倾听。
“你在说什么?”
“迹部……你太天真了……”
“……”
迹部景吾给了他一个眼刀子,到底是谁天真的在借酒消愁啊!
月山习指着他大笑,哀伤异常:“你信不信在你这么做之后,第二天就会死在家中,和修家不会把金木让出来的。”
迹部景吾并不惧怕地说道:“我相信和修家有这个能力做到,问题是为了一个继承人就把我干掉?月山习,我们不是生活在战国时代,和修家强则强矣,也没有霸道无理到这种地步。”
月山习的眸中一片迷蒙,“谁告诉你金木没有这个价值?”
他仰起头看迹部景吾,血酒从发梢里流下,把平时干净整洁的面容毁了。
纵然如此,也美如画。
血腥的贵公子轻声地诉说挚爱:“金木的出生是奇迹,神灵的垂青,他要是在和修家长大,天生就是和修家的继承人,轮不到和修政的出现。”
迹部景吾听得皱起眉,“什么意思?”
握紧双拳,月山习看向他,眼底充斥着人类无法理解的狂热。
那是他当初对金木追逐的起源。
“金木是独眼喰种!”
半人半喰,主宰着两方的存在!
“他体内既流着人类的血,也流着喰种的血。金木与我不同,他只有一只眼睛是赫眼,那只眼睛是喰种世界的传说。”
万中无一?
不,是亿里挑一!
整个世界诞生过的独眼喰种太少了,少到几乎以神话的形式融入历史之中。在过去,这样的独眼喰种是被人类供奉的神灵啊!
月山习的一番话彻底让迹部景吾脸色发青。
“他也是喰种?!”
“no,不能这样称呼他,金木是独眼喰种,怎么能和其他喰种混为一谈……”
月山习打了个酒嗝,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他闻过金木的血,尝过金木的唇,他的心上人甜美到让他发疯。
自己才没有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