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愿不愿意?】
【……】
和修研极其大方的行为让金木研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身体得来的也太轻松了吧,他还以为要先打一次才能决定身体的掌控权。
再三犹豫下,他还是同意了。
能够和平解决,这不是一件坏事……有什么问题回来再说吧。
和修研好心地说道:【提醒你一句,想要安全离开和修邸,你首先要把爷爷糊弄过去,千万别暴露自己是“金木研”这件事情。】
金木研点了点头,愤怒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不是喜欢迁怒的人。
这场洗脑的事件核心,既不是他也不是和修研,而是和修常吉!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没了。】
和修研暗道:祝你和爷爷解开心结,顺便在和修邸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这件事情没解决之前,他都不适合回去。
居心不良的和修研就这么笑眯眯地送走了金木研,期待对方把爷爷吓一跳,谁让爷爷干了坏事,苦主终于要找上门了。
金木研在走去冥河尽头之前,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和修研。
对方宛如长大后的他,可是双眸之中含着笑意,和服翩翩,站在漆黑的冥河之上也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和修研的脚下,似乎倒映着什么抽象而游动的事物,冰山一角的虚影便庞大到不敢想象的地步。
金木研的眼神微凝,不再说什么的走了。
冥河的尽头——
是人间。
人间即地狱,地狱即人间。
喰种死后会不会堕入地狱,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死的时候没有见过地狱,大概也不存在什么能够审判人罪孽的事物吧。
和修邸的三楼房间里。
时隔多年,再次以这具身体苏醒的金木研体会着活着的滋味。
身体的每一丝每一毫,让他有一种恍若如世的感觉。
他睡了太久……
不知道那些人还好吗?
迫切的心情围绕在胸口,催促着他,让他去见那些等了自己那么久的人。
金木研的眼帘缓缓睁开,没有想象中刺入瞳孔的阳光,眼睛微眯。他感觉自己的鼻尖抵着东西,呼吸有些闷,后颈被托着,头部没有枕在枕头上。
蕴绕耳鼻的,是沉而有力的心跳与松香。
是谁?
金木研想到这个可怕的问题,不祥的y-in影让表情木了一下。
紧接着,他的心脏受到极大刺激,眼睛看见的不是被褥,而是和服的黑色布料。一位年过八旬的老者合衣躺在他的身边,呼吸平稳,看不出有没有睡着,对方的手托着他的后颈,使得他的头能够靠在对方的怀里。
抱着他的人居然是和修常吉?!
短短几秒钟,金木研就心态炸裂,不可抑制地想要逃走了。
“研?”
他只混乱了一会儿,苍老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
金木研感觉到老者醒来,对方的手掌贴到他的后脑勺,这种致命的位置上。他的手脚比石头还要僵硬,老者在轻轻抚摸他的头部,似乎在检查他头部的伤口。
“没事了,爷爷给你去除了干扰器。”
到这个时候,金木研才听出对方声音里浓浓的疲惫。
和修常吉一夜未眠。
即使是喰种,到了年老的时候也会j-i,ng力不济,体能大幅度下滑,几天不休息都j-i,ng神抖擞的事情只有喰种年轻的时候可以做到。
看着怀里没说话的孙子,和修常吉忽略了那一丝违和感,关心地问道。
“还头疼吗?”
半晌,手术后昏迷三天的黑发青年动了动头,抬眸去看他。
对方的嘴唇微抿,瞳孔的虹膜从纯黑变得淡了一些,有灰蒙蒙的浅色从里面透出来,宛如夜晚到黎明之间混沌未明的时间。
永恒的长夜固然扣人心弦,然而没有黎明,便像是不完整的世界。
和修常吉心头闪过一丝疑惑。
他听到自己的孙子低声说道:“我想再休息一会……”
和修常吉放下心,起身去门外吩咐仆人准备营养汤,顺便告诉周末在家的吉时,研已经醒了,让医生带仪器过来检查研的身体状况。
而他背后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的金木研已经迅速爬起来,思考怎么出去。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那一句“爷爷”,他死都喊不出来!
j-i,ng神世界,冥河还是老样子,但是冥河的河畔却被和修研改造成了一处能闲坐的地方。他招呼那两个小的,又很友好地对待那位弱气的黑发少年,丝毫没有在外界冷漠疏离的样子,毕竟在场的全是自己最亲密的存在。
没有人会厌恶另一个自己,天然的亲近感,可以抹消他们之间的陌生。
尤其是他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白发幼金很快就与他熟悉起来,甚至胆大妄为地爬到了他的腿上,同样作为喰种人格,他一点也不畏惧和修研身上隐晦的危险气息。
【你在和修家生活吗?和修家的人坏不坏,会不会虐待我们?】
【不会,爷爷很好的。】
和修研从他的话中感觉到一丝无奈,为什么每个人都好像觉得和修家是龙潭虎x,ue?
最危险的难道不是他们自己吗?
白发幼金扯了扯黑发幼金,黑发的孩童就呐呐地开口:【我还是不说了……上次好像就是我们不小心害得大哥哥被洗脑了。】
白发幼金不客气道:【是和修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