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都湿透了。”
普罗塞抖抖衣服,懒洋洋的向后躺倒在巨石上,“让太阳烘干吧。”
“说的对。”
安格斯扭过头,他逆着光的身影让普罗塞眯起眼睛。
他仰起头,仔细看向对方的瞳孔,试图找出之前所见的金光。
但是当他对上那双眸色冰凉的眼睛时,他才发现那抹金色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伊帝狠狠啧了声,拧干垂及腰背的银白长发,一身贴身的战装也脱下来大半。
现在的衬衣透出下面的贴身肉色,敞开的领口有水珠自锁骨一路滑到人鱼线,性感的让人直吞口水。
“这腹肌,这长腿……”
普罗塞自安格斯身上移开目光,落到伊帝身上,忍不住啧啧有味的品评道:“怪不得那么多男人找你。”
伊帝抽抽眉梢,他咧开嘴,一向被冷峻外表保护的他,竟然有两颗尖锐的犬齿,银色的瞳眸更是透出野兽的凶悍味道,此时闪着寒光的牙齿像是要撕咬普罗塞的血肉般露了出来,“哼,被少女喜欢就那么得意吗?”与危险的模样不同,伊帝好似在抱怨般的说道。
普罗塞笑意盈盈的点头,“当然啦,不然怎么让伊帝嫉妒呢?你说是不是安格斯,你也被貌美的夫人所喜爱吧?”
说着他扭过头征询同伴的认同,却在转头过去之后,发现他正望着蔚蓝无云的天空出神。
“安格……斯?”
正在整理衣物的伊帝察觉出他口气中的异样,也跟着看过去,正好听见。
安格斯:“真想在这天空上自由自在。”
普罗塞耸耸肩膀,欣然笑道:“表情那么正经,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自由自在当然好了。”
伊帝严肃道:“在这个世界上是没办法自由自在的,比如责任,义务,还有等等意志信念上的存在束缚着我们自身。”
普罗塞不置可否的点头,“这倒是呢。”
“如果会是束缚,那就抛弃掉。”
“咦?”
普罗塞看向说出这种话的安格斯,而安格斯则笑容灿烂的说道:“普罗塞,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抛弃束缚,自由自在的活着?”
眨眨眼,普罗塞嬉笑着回道:“是呢,我也不喜欢束缚,抛弃一切的活着似乎也不错,还很自由自在的样子。”
“对吧!”
得到认同的安格斯很开心,不管伊帝一个劲儿喊着邪道的声音,他笑的异常温柔。
现在想想,那也许是他唯一一次流露出那么温柔的神色。
睫毛扇动,普罗塞自回忆中抽身而退,这看似美好的过程,却应该有一个同样完美的结局。
“安格斯。”
普罗塞手持圣剑,破灭一切邪恶,纯粹眸底,酝酿至高审判。
他说道:“我不会任由你为所欲为。”
安格斯一下子被打击的向后飘去,重剑都被他放开悬浮在一边儿。
他双手捂着脸,从掌心下传出细碎低语,由于过于琐碎,让人分辨不出他在说些什么。
最后,从那双仿佛艺术品一样分明的指骨下发出的嘶哑笑声,成了最尖锐的回应。
“普罗塞,我来迎接你了,你应该高兴。”他张开双手,精致的五官透出疯狂的情态,“那些虚伪的束缚,那些多余的辞令,那些没必要遵守的规则……”握住重剑的剑柄,他舔着嘴角眼底是异样认真。
“我会把你从这些东西里解放出来。”
他说完不给普罗塞拒绝的机会就冲了上去,战斗的号角又一次吹响。
安格斯疯狂道:“自由自在不好吗?蔚蓝的天空有多么广大?如果我乐意,整个世界都没办法拒绝我,当然……”一下子劈开普罗塞的招架,让他空门大开的同时,剑刃对准普罗塞的脖颈砍了过去,“你也是一样!”
怒吼后的双手爆发出绝对的力量,普罗塞要是被这一下击中,头颅都会被削飞出去。
对于神器来说,即使是神灵的骨头,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
就在这危机时刻,普罗塞的身影虚幻一闪,像是之前安格斯那样,幻影重叠,出现在另一个位置和重剑的攻击范围错开,但同时又是长剑的剑锋所指的方向。
对准胸腔的穿心一击,对准了铠甲的正中心,连承载神界的大地都能削断的圣剑虽然没有破开防御,但也是让对方的防御一阵魔纹狂暴。
“去死吧!”
普罗塞对安格斯只有这一句话。
“我死也会带着你一起!”
安格斯拖出红月,庞大的力量一下子被他的武器所操纵,红光中充满暴躁血腥,隐隐能闻到腥甜的气息。
普罗塞皱眉,“难以置信,你到底杀了多少神?”
“不过是一些杂碎。”
血月的力量被使用的这刻,安格斯眼底迅速被黑色充满,衬得那双红色眸心越发诡异残酷。
“我要迎接你回去,这些杂碎也算有了价值。”
他冷漠的说道。
普罗塞冷眼看他,“我不会跟你走。”
无数次的拒绝,安格斯都视若未闻,唯有这次骤然爆发出一声透出浓浓讽刺意味的笑声。
“普罗塞,尸体还是活神,我都不在乎,我的目的是迎接你。”
普罗塞眸底深暗不明,平静的接道:“请恕我拒绝。”
“哈哈哈哈哈!!!!我冷酷无情的心肝!”
“别这么叫我!”
三十六只白翼被神力充满到极限,几乎翅翅被金羽覆盖。
普罗塞多少年没有使用如此强悍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