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白米饭,看着珠香玉白满是盛意,可吃到嘴里满不是味儿。
她再抬起头看着容若,那光芒万丈下,他头上青云霁日的份外耀眼,他的袍角白光鳞鳞,随风猎猎作响,巍然如山着实透着正气,这让她很容易想起阿玛的模样。想到这里,不禁潸然而下,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芙儿,你哭了么?”容若唤她的乳名,“傻丫头,哭什么?不是还有我么。”
☆、清水如缘
题记:近来无限多情伤,残月如勾映迷楼。香残云绕半卷帘,小窗风触鸣瑶琴。星渐稀,漏频转。怎奈翻教醉浅,不解画堂落花深。
雪梅有些难为情,遮着眼皮儿,连说没有:“是风沙子太大硌了眼睛才是呢。”
容若知她脸皮儿薄,只好顺着她说:“在哪里?叫我瞧瞧,给你吹出来。”忙捧起她的脸蛋儿仔细瞧,她那两道弯弯的眉,青黛烟壒,犹如初上的弦月,又见她眼圈红红的,仍挂着泪痕,微露忧尘的让人愈发的怜之珍爱。他端起她的下颌,蹙着眉,“哦,是了,这可不是好东西。”略一抬手,轻轻地在她脸上抹去了泪痕。这样一来弄得雪梅惶然无措,她下意识里身子向后挺了挺,不想脚底下一滑,直仰了过去。情急之下,容若伸手去抓,顺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她被自己唬了一跳,心里怦怦的打着鼓,“我的天!好险”她怪自己太失慌,若在冰地里四仰八叉的摔上一跤,着实难堪。
容若紧紧地拥着她,“可是吓着了?都怪我叫你在冰面子上站了这么久。”他那喘息之间萦萦缕缕缠绕在畔,雪梅身子不由一僵,脑子里空落落的竟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珩燊一步三晃地哼着曲儿从园子外面走进来,他提笼架鸟的往恩波亭上一站,单手过顶举得老高,正打算亮亮嗓嗓地起霸,吼上一出儿。但见那湖面子上站了好些个人,他料着是打冰,便闲下来瞧热闹,“切,头茬冰!腊八前后就这个时候瓷实,可有这帮小子干的了。”他习惯性的霎霎眼,定睛再一细瞧,便看见那二人相拥在冰面子上,“嘿!这怎么话儿说的?敢情成德这小子蔫儿坏嗨,还没等爷出手呢,他倒抢先一步!”正四下里踅摸,见那花菍站在恩波亭下,招一招手示意她上来回话。
花菍福一福行了礼,“请爷的示下。”
他心里有些不顺气,手指着湖面的方向,“我问你!他,他俩怎么回事?好在都祭祖去了,府上没什么人。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庇护主子的?青天白日里也不知女儿家的矜持,竟恁么惹眼!你也不去提点一二?”
花菍性子直,一句话不入她耳,立马窜秧子,“呦,您瞧您这话说的,奴婢听着怎么恁么不是味儿!您左一句什么惹眼,右一句什么矜持。公子不过是看我们姑娘脚底下滑了,只是顺一顺手,怕姑娘摔了。奴婢倒请珩大爷评评,这怎么是青天白日里惹眼了呢?”
珩燊直梗脖子,鼓着腮帮子把手里提着的鹩哥挂在了额枋上,“得!都是爷心眼子脏,把事儿给瞧邪了。”指了指鸟笼子,“这可是爷哈着岳乐王府的八贝勒得来的,得空儿给你家姑娘送去。”说完便悻悻而去。
这天底下莫过于一个情字了得,情痴牵缠中便把一个男人的劣性淋漓尽致的显现出来,陷于迷失的境地里‘沉醉不知归路’叫人欲罢不能。
花菍轻叹一声,便把视线转到湖面上,见容若正焐着雪梅的手,“这冰面子上风大,小心受寒。咱还是把这些物命放了,赶回去暖和身子才是。”
雪梅点点头问道:“你可会做仪轨?”
容若摇摇头,“曾在广源寺见大和尚做过,可家下子里放生总怕不如法,竟不曾尝试。”
雪梅莞尔一笑,“其实简单得很,只要秉承一份悲悯众生的心,按照仪轨来做方是如法。”将身一转,合拢容若的双手,“你跟着我一字一句的念总不会错,待时日久了自然驾轻就熟。”
容若听了,欣然笑道:“都听你的,等我明儿会了天天逮机会放生,岂不是又有阴德又有造化?”
雪梅颔首,“哥子可知五代里有个叫冯道的人?他在《天道》中讲‘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种善因自然得善果,这便就是祸福无门,惟人自召的道理了。”
容若不禁点点头,赞许道:“妹妹心地质朴善良不愧是读过善书的。咱们这就把物命放生,也好叫他们早日解脱。”
容若挥挥手示意家丁把物命往湖里放,又见雪梅虔诚地合十双手与众物命叮嘱道:“尔等为他网捕,将入死门须行发露忏悔心,汝等不闻三宝不解皈依,所以轮回,今堕畜生。唯愿汝等,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