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司徒大元帅怒视着那人,大喝了一声。
黎国舅的门生显然个个有备而来,一步一步引司徒家入套,司徒大元帅越是恼羞成怒越是趁了他们的意,另一人又出列道:“方才刘大人所言也许有些过激,但是,臣想,若司徒家没有谋反之心,大可以向陛下证明。西北三州除了蓟州的十万藩军,常驻军三十万人,加上战时屯兵三十万,总计六十万将士,皆听从司徒大将军一人指挥独断,难免会有纰漏,加上此番司徒小将军降敌,致使军心溃散,民心动摇,将大大不利于后续的战事。臣恳请陛下控制司徒大将军北疆军权,分权于各州都指挥使,确保我大兴在与突厥的战事中万无一失!”
多年来的恩怨终于借此契机全部抖出,这是景元帝的心病所在,也是黎家长久以来最想解决的大事,如今司徒家进退两难,如果还是将兵权紧握不放,即便景元帝肯,也难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老臣以为,此事不妥,战事进行到一半,若贸然更换主帅,让将士们作何感想?边患为重,国难当头,一切都应该以驱逐突厥人为先!”吏部尚书杨弘开口道,他并非司徒家至交,更不附和黎家,因此他的话秉持着公正之心。
景元帝自始至终不曾开口,不评价谁是谁非,在听罢杨弘的这番话后,总算找到了一个台阶下,蹙眉道:“此事容后再议,朕要好好想想。退朝吧。”
不给司徒家定罪,也不让黎家得逞,将所有朝臣吊起来,让他们惦记着他最后那个结果,寝食难安。
朝臣只得下跪谢恩,目送圣上离去。
景元帝回到御书房,高贤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半晌,终于听得圣上出声道:“高贤,朕听说幽州总兵杜皓予与你关系不错?”
高贤上前一步,低头笑应道:“陛下圣明,杜总兵娶了老奴的干女儿,也算老奴的半个儿子,让圣上见笑了。”
景元帝似有所想地点了点头,又问:“你跟了朕这些年,那些人的嘴脸也瞧得很清楚,你说,青州总兵常铭泽这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