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疏谌抱着长安离开的背影,瑞王愣了片刻,继而缓缓露出一丝笑意,如果真的这样……倒也不错,说真的,这样看着,这两个孩子倒还真是相配。
凤疏谌这厢抱着长安出了前厅的侧门,就看到侍女璇儿一脸笑容地站在那里,眼神暧昧。
凤疏谌看着她却是沉了脸,“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就让她穿得如此单薄跑了出来,她的身体受不得凉你不知道吗?竟然还让她赤着脚,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长安扯着衣襟给打断了,“是我自己跑出来的,你怪她干什么?”
凤疏谌闻言收敛起面上的冷意,转而一笑,“哦?你这么急着跑出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是为了来见我?”
长安面上一红,抿嘴低下头去,不发一言。要不是以为他受伤了,自己才不会……都怪璇儿,那般急匆匆跑进房来,话也不说清楚。
璇儿见状,便是知情识趣地退下了,如果自己再杵在这里,只怕世子殿下真要处置自己了。
凤疏谌抱着长安走过灯光流离的回廊,穿过淡香轻绕的花园,一路回到长安的房间。琉璃灯盏散着清明的光亮,凤疏谌把怀中的长安轻然放在床上,那清香萦怀,到底有些不舍。
长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这才抬头看向凤疏谌,希望自己不至于太过失常,开口声音已是平缓如往昔,“刚刚……璇儿面带惊色地跑进来,说是你出事了,我还以为你受了重伤,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凤疏谌转身取过榻上的藕荷色披风给长安披上,一边含笑道:“我想她之所以面带惊色,是因为看到了我带回来的那个东西。”
“什么?”长安好奇。
“嗯……是我专门给你带回来的,不过我现在不想说这个,明天一早你就会知道是什么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凤疏谌在长安的床边坐下,一双眼睛深邃地看向她,“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这么急匆匆地跑出去的吗?长安,你在乎我吗?”
这话问得长安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轻咬了一下嘴角,心思转了几转,这才直视着凤疏谌的眼睛,表情认真地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我梦到你浑身是血地站在雪地里看着我,你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我想救你,可我怎么都跑不到你身边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让人痛恨了。”
“长安……”凤疏谌不可置信地看着长安。
长安却兀自继续道:“我很害怕,害怕这是一种凶兆,害怕你真的会……死。”
凤疏谌心下一阵暖意划过,伸手把长安揽入怀中,这一次长安并没有挣扎,她只是轻声道:“其实,在璇儿进来之前,我刚刚被这个噩梦惊醒,这种感觉真难受。”
长安被凤疏谌困在怀中,说话的声音也是闷闷的,而凤疏谌却觉得这真是自己听到最好听的话了,他抬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似地道:“别害怕,我怎么舍得丢下你,自己去死呢?我绝对不会死的。”
也许是凤疏谌的话正打中长安心底最脆弱的地方,长安眼底现出氤氲之色,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柔软了下来,她安静地呆在凤疏谌的怀中,轻声开口道:“谢谢你能平安回来。”
凤疏谌的下巴抵着长安的青丝,闻言侧头吻了一下她的额角,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被上天诅咒了的人,只要跟我亲近的人,都难逃一死,娘亲是这样,外公也是这样……”
她的语气很淡,但是凤疏谌心中却很是心疼,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吧?把母亲和外公的死归结到自己的头上。
凤疏谌放开怀中的长安,抬手抚上她的侧脸,跟她那灵气十足的眼睛对视,柔声开口道:“傻丫头,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跟你没关系,跟也诅咒没关系。不过,你能跟我坦白你心里的话我很高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刚刚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跟你是很亲近的关系?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就跟你娘亲和外公一样?”
昏黄的烛光在长安的脸上映出一片绯色,只见长安瞪了凤疏谌一眼,道:“胡说。”
凤疏谌见状,心中顿时畅意快然,想起之前那些被长安冷然对待的日子,凤疏谌不禁道:“早知道这样,我就受点伤再回来了。”
长安轻哼一声,“这样的事情你又不是没做过。”
凤疏谌到底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长安话里的意思,笑着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那个手下笨得很,演得一点都不像,当年晚上我就看出来了,不屑于拆穿你罢了。”长安说着向后靠在软枕上,眼睛琉璃般清透,看着凤疏谌,含笑揶揄。
凤疏谌也是笑,“好啊,原来你一早就看出来了,却一直隐着不说,我还以为自己真的骗过你了呢。看来古映雪说的话不假,你骗人的时候比说真话的时候还真,竟是一点都看不穿。说说看,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长安食指轻点着下巴,做出回忆状,道:“那可就多了,比如,你故意让璇儿透露给我这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你布置的,衣服也是你给我准备的。再比如,你一直借着雪儿的手给我送东西,还有,你一直都有去均溪镇偷偷跟踪我……”
“等等,纠正一下,那不叫偷偷跟踪。”凤疏谌表示抗议。
“那叫什么?”
“嗯……关心、看望之类的。好吧,不过,你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