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阳……元阳……”谁知那白影竟不躲不避,被她化出的冰晶锁链捆缚个正着,犹自挣动不止,口中不停地喃喃重复着。
看来苏长宁的攻击手段对她倒是有效。
不知为何,白影的语声听在苏长宁耳中,却有些熟悉。
念头一动,冰晶锁链一提一带,苏长宁将白影拉至身前,只见聚散不定间露出的女子苍白面孔,竟还真是熟人。
“闵秀心?”曾经一言不合便令彼时甫才步入炼气境界的她成为筑基修者的靶子,甚至令她与闵家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始作俑者,正是眼前此人。
“阴鬼之身。”那边漱月收起剑芒,冷冷补充了一句。
“竟是阴鬼!”闻言苏长宁心头一凛,原来如此。
漱月的元阳之身,对阴物来说正是大好的补品,怪不得先前他的攻击非但不能伤害到闵秀心,而是令她食髓知味!
但要将一名修士变为阴鬼,手段极其阴毒残忍,需在他丹田毁去,一身修为尽废而未死之时,将其活埋在极阴之地中,日日以阴血浇灌,待最后全身及周遭泥土转作紫黑之色时,再用泥土封住七窍,活活闷死,最后脱体而出的神魂,才会变成阴鬼之身。
成为阴鬼的修士,过往记忆全失,只知按照本能行事,听命于将其转为阴鬼之身之人。
此道实在过于狠毒,玄门正宗中人向来不齿,就连魔修也少行此道,唯有一些邪修才会在暗地中施为。
苏长宁并非睚眦必报之人,早前借势削弱世家后,就不曾过问闵家最终结局了,没想到今日竟会在此时此地见到已然成为阴鬼之身的闵秀心。
也不知是闵秀心与谁结下了如此深仇大恨,才会被活生生地炼成了阴鬼之身。
“苏长宁。”那边漱月已准备再行前进,却见她因白影之事遁速略减,便转过身来蹙眉唤道。
苏长宁不知为何却觉心中一动,随手自储物囊间取出一枚定魂珠,将闵秀心的阴魂收在其中,方才跟了上去。
再往前行,遇上的魂魄之身便越来越多。
有如同闵秀心这般没有自主神智的阴魂,也有炼气、筑基修为的真正鬼修。
漱月对阴魂不便出手,苏长宁一一挡下倒也不费什么功夫。那些真正鬼修都是有极大执念才行此道的,自知修为不可相提并论,大多都早早避了开去,也少有交手。
及身的煞气越来越重,沉沉地压下来,几乎连念头的转动都要在这般压制之下停止。而阴寒也越加刺骨,恍若一根根细如牛毛却尖锐锋利的小针,直直扎入人的经络骨髓之中。
苏长宁外化的灵气也愈加浓郁,仿佛一袭冰雪长袍裹在身周,其上跳跃闪烁的银光在幽暗的地底看来,竟是格外美丽。
“到了。”
前面漱月当先落下,许是御空而行的时候实在太久,脚踏实地的感觉令苏长宁觉得有些陌生。
向前行了一段路,便见先到一步的冲和、灵渊,鬼面、青虹宫众人皆在,矗立在他们身前的,便是元磁黑镜中曾映出的那道巨大障壁。
一阵沉默过后,冲和收回向前探出的灵识,向灵渊点了点头:“宝气正由其中而来。”
灵渊还不曾回答,那边鬼面便阴恻恻地道:“宝山就在眼前,你们还如此畏葸不前,枉称元婴!”
灵渊目光如剑,淡淡扫了他一眼,道:“不如你先行一步?”
鬼面一双青面下露出的眸子中怪光闪烁,嘿嘿阴笑了数声后,只道:“话可是你说的。”
话音落下,便见他双手飞快地结了个印法,身子与青光一合,刹那间便向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