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负荆请罪法?”她眉眼平静,目光淡淡的毫无涟漪。
男子定眸想了半响,不答反问道:“你该知道他的处境,温大人将他送离雍城,为的是保他姐弟二人的性命,如今珍荣公主膝下已有一双儿女,他性命无忧却前程堪忧,他若不讨好陛下,又怎么成为大周与大金的和亲人选?”
江茉含笑不语,抬手按了按突突跳动的眉心,似自言自语道:“似乎没那么简单。”
“是殿下想得太复杂了。”男子说罢合上折扇,拱手道:“在下先告辞了,殿下稍安勿躁,等阿廷明日归来。”
稍安勿躁......对此时的江茉来说太艰难了,南疆是什么情形,大周朝百姓都有所耳闻,他奔赴战场数月有没有受伤?
她切切实实的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滋味,饶是风景别致的皇家别院仍唤不起她的兴趣,金狄倒是兴致盎然的同大周皇子们打马球。
她心事重重的坐在帷帐内,心不在焉的陪着两位公主观赏马球赛,场上胜负如何她并不关心,只盼着明日早些到来,让温元廷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
耳边莺莺燕燕的笑声,突然让她想通了一件事,天子脚下,究竟是谁要取廷哥姐弟俩的性命,逼迫温大人将二人送到送仙城。
自然不止珍荣公主这个后娘,怕是连当今皇帝都觉着凭空冒出来的“外孙”分外碍眼,所以廷哥才会去南藩出战,此举无疑是讨好大周皇帝的......
果然是步步惊心,步步谋划,她情不自禁的深叹了口气,立即引来两位公主的窃笑,她抬眼望去,只听一人笑道:“昭宁殿下是在替三皇兄惋惜吗?”
“说起来,殿下与我们三皇兄倒是很相配,他正巧喜欢听民间趣事,想必殿下有说不尽的趣事给他听。”
“就是呀,世上有哪位公主能像昭宁殿下一样经历如此丰富多彩呢?听说你在那小地方差点定了亲,我们三皇兄宽容大度的很,定不会嫌弃您的。”
两位公主你一言我一语,引得宫婢低头窃笑,送仙城那么遥远的地方,这种消息竟能传到宫里来,她面不改色的吃了颗葡萄,微微侧头瞥了眼纹丝不动的宫婢。
她扬起下巴,瞪起眼睛又看了眼宫婢,见她仍像个木头似的不动,毫不客气的将嘴里的葡萄籽吐到宫婢的脸上,冽声问:“好笑吗?”
宫婢匪夷所思的瞪起眼珠子,连连看向两位公主,不服气的梗着脖子道:“奴婢没笑,反倒是昭宁殿下如此粗鲁的行为,实在不合规矩。”
江茉抿了抿唇,勾起一抹冷笑,随即从腰间抽出短鞭,飞快的甩在那宫婢的身上,肩膀的衣衫瞬间裂开,露出里面白皙无损的肌肤。
“合不合规矩不是你一个小小宫婢说了算的,我葡萄籽含在嘴里等你递帕子,你只顾偷笑好未察觉,我教训你反而是我不合规矩?这道理都被你说了去。”江茉说着瞥向两位公主,歪着头浅笑道:“昭宁说的没错罢?”
两位公主里年纪稍小些的有些慌乱,年长些故作镇定的露出得体的笑容,却不敢再提江茉的过往,笑盈盈的道:“狗奴才不懂规矩,怠慢了殿下,殿下教训的是。”
看来这个土包子并不是好欺负的,本想叫她脸上难堪,谁知她当即就发作,真是乡下养出来的野丫头。
江茉起身望向马球场里追逐的身影,将手里的金丝短鞭缠回腰间,亲切的眯了眯眼睛:“英雄不论出身,我金馥虽在乡下长大,但也不是愚笨的,什么话不中听,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我这鞭子是王兄送的,他说无论抽在谁身上,都是无妨的。”
两位公主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想起方才那些话,再看着她腰间闪着金光的短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