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旁边这么一番折腾,动静也不算小,任公子本来自顾自的一动不动,这下也忍不住了,尤其是在那干果滴溜溜的转到他身前之后,俊美妖异的脸上首次涌上无可奈何的笑意。站起身走到白月兮面前,把一只优美的手掌伸向她。
白月兮抬头看了行动自如的他一眼,狐疑道:“你也是长时间不动,你腿脚怎么不麻?”
任公子笑起来,妖异的眸子里充满温和,但见这人忽视自己伸到她面前的手,只顾着追问自己的腿脚怎么不麻,前所未有的没有一丝不耐,道:“你还回不回去?”
白月兮立刻把疑问抛至脑后,看了下眼前手掌,微微迟疑,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手搭上去,而是按着地面,借力自己站了起来。强忍着虽然轻了点,但还是很难以忍受的酥麻刚刚站稳,白月兮一踉跄,又差点跌倒。
任公子脸上的笑意顿消,收回自己被某人置之不理的手掌,妖异的眸子里浮现一层冰冷,转身就离开。
正使劲跺脚的白月兮哑然看着就这样把自己扔在殿内的任公子,有些抱怨的撅了撅嘴,不解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不一会,白月兮的腿脚已经完全灵便,她颇有些高兴的在殿内跳了跳,蹦蹦哒哒的回客房。
天还未纯黑,国庙里的灯笼已经点亮了,再加上不时传来的人声和隐隐焯焯的人影,怕黑的白月兮这会倒是一点也不害怕。她看着国庙在黑夜下别有一番风味的景色,心里极是开阔,莫名的兴奋,走走停停,以乌龟的速度朝客房走去。
“小娘子。”正走着,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流里流气的人从道旁的柳树下闪出身来:“长夜漫漫,随爷谈谈心事可好?”
碰到流氓了!白月兮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心里好奇大于恐惧,她停下脚步,直直盯着眼前的人,好像是在仔细研究他似的。
男人没想到白月兮会是这种反应,被她瞧得不自在,心里有些虚的道:“小娘子看什么呢,是想看看爷是不是银枪蜡字头吗?不如去爷府里仔细看看如何?”
白月兮一径好奇,没想到男人竟说出这种话,小脸顿时气得通红,抿紧了嘴唇,不言不语的心想自己该用防狼十八招中的哪一招,定要狠狠的给这人一个教训。
见白月兮不说话,男人更是放肆,上前一步逼近白月兮道:“小娘子不说话,可是默认了?那就随爷回府吧。”
白月兮猛地后退一步,飞起一脚朝男人□□狠狠踢去,然后不敢迟疑的转身就跑。
男人大声惨呼起来,疼的在原地跳脚,气愤的看着白月兮的背影,正要追上去,突然膝盖一疼,就跪在了地上。男人骂骂咧咧的看向自己膝盖,一片柳叶穿过绸袍插进了肉里,还触目惊心的微微颤抖,顿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忍住疼痛离开了。
任公子站立在阴影处,妖异的眼眸染上一丝疑惑,他好像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明白刚才怎么就不受控制的掷出了那一片柳叶。再看看跑远的白月兮,任公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戾气,刚才那男人,他记得好像是都察院御史的儿子。真是个好官员,弹劾这个弹劾那个,却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
白月房,宝丫正在里面坐立难安的等着她,看见她回房,宝丫急急的抱怨了一大串:“小姐你跑哪里去了,都快把人急死了,白齐到处找你找不到,我们又不敢声张,怕坏了你的名声,只能偷偷的找,真是急死人了。”
白月兮自知理亏,也不争辩,只是吩咐宝丫去找白齐说一声自己回来了,然后拿起摆在桌子上的点心就开吃,宝丫急死了,可她也快饿死还有吓死了……
因着下午一动不动的坐了快两个时辰,白月兮极是疲惫,刚躺上床就沉沉睡去,很是香甜的没做一个梦。
翌日,白月兮被敲门声吵醒,然后是宝丫在唤:“小姐,刘小姐和司马公子在等着见你呢。”
不满的嘀咕几句,白月兮不情不愿的穿上衣服,打开房门就见刘颖和司马谐两人正站在门口。
见白月兮一副未睡醒的模样,刘颖笑吟吟的道:“日上竿头了,你还没睡够啊?”
白月兮不好意思的揉揉眼,解释道:“昨天有些累着了。”
“我来找你是有事的,”刘颖收起笑容,神情突然变的郑重,她给白月兮施了一礼,道:“为我的不懂事而道歉,还望月兮你原谅我。”
白月兮愕然,不解的道:“颖姐姐你这是?”
司马谐依然一副死人脸,代刘颖答道:“因为大哥提亲的事。”
刘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接过司马谐的话道:“月兮,大哥是听我说司马谐喜欢你,想要给你提亲才……并没有征得他的同意,都是我鲁莽了,月兮对不起,你能原谅姐姐吗?”
白月兮恍然大悟,昨天就觉得这两人不对劲,眼下看来这两年他们俩之间肯定发生了些什么,大概好事将近了。白月兮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大咧咧的摆手:“这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颖姐姐不要放在心上,我根本不在意啦。”
司马谐脸上难得的浮上一丝笑容,他就知道依白月兮的性子定不会觉得这是个侮辱,这丫头单纯的透明,能有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