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看看!”
不料,许皖年却是甩手一把推开了靠过来的于绯诗,于绯诗一个脚步不稳,被他推的跌倒在地。又听的许皖年转面向于绯诗怒吼着,
“你满意了吧,你们都满意了吧。把她逼死了,你们都省心了?”
漫布在许皖年脸上狰狞的怒色,骇的于绯诗脸色发白,呆愕的怔在原地,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话。看见于绯诗被许皖年推倒在地,点红跟怀袖忙忙过去扶起于绯诗,毫不客气的走上前一步,点红训斥起许皖年,
“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娘娘无礼。她自己求死与我家娘娘何关,不过一残花败柳,也值得大人你跟娘娘大吼大叫?”
听的点红说的着实过分,于绯诗忙忙拉过点红的衣袖,将点红拉了回来。
许是点红的声音太大,竟是将顾琴沁吵的睁开眼眸,一脸虚弱的看着许皖年。孱弱的张了张口,
“为什么这么吵,我这是已经到了阎罗殿了么?皖年,没想到死了还能见你一面,我死而无憾了。”
见的顾琴沁醒来,许皖年脸上的怒意逐渐退去,露出喜色。将顾琴沁紧紧的拥入怀中,紧迫的心情居然像是捧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
“沁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温柔的任由许皖年将自己拥入怀里,顾琴沁清澈的眸底泛着迷离,不解的再次开口,
“难道我没有死么?”
“没有,当然没有。如果你死了,你让我如何,让我如何?”紧紧的抱着顾琴沁,许皖年根本不敢松手。回到府中,从清和园的婢女口中知道顾琴沁自尽的消息,许皖年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
如今见她醒来,自己才似活了过来。
原来,三年的时候,丝毫没有减少自己对她的深爱。
被许皖年的怒吼过后,于绯诗默默站到一旁,不再多话。从头到尾,站在另一旁的许老太太都没有出声,只是冷眼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像是看的够了,许老太太才冷冷的开口,
“闹够了没有?”
反应过来,许皖年扶起顾琴沁,一起跪在许老太太的跟前,
“孙儿想娶沁儿为妻,望奶奶成全!”在看到一同前来的于绯诗的时候,许皖年心中已然明白,顾琴沁为何会自尽。心中更是明白,若是不给她名分,那么她始终无法在许家立足下去。甚至在尚书府中,没有立足之地。
似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听着许皖年的话,许老太太的身子骇然的往后跌去一步。站在许老太太身边的于绯诗急忙伸手过去,将老太太扶住,
“外婆,担心。”
不是看不见许老太太眼中的大恸,许皖年狠心的选择无视。重重磕下响头,再道,
“求奶奶成全。”
几乎是从唇齿间咬出来的决然,许老太太狠狠的盯着与许皖年一齐跪在地上的顾琴沁。一字一句的答,
“她若想进我许家的门,除非我死了,否则,这辈子她都别痴心妄想了。”
“老夫人。”等的许老太太的话音刚刚落完,顾琴沁亦是重重的把头磕到地上,声泪俱下的嘶喊开口,
“我与皖年是真心相爱的,当初是我一念之差,但是我没有一日忘记过皖年。我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我的报应,但是我跟皖年是真心相爱的,您就成全我们吧。”
“成全?”似是苦笑,又似是冷哼,许老太太吟出顾琴沁与许皖年口中的“成全”,凄然一笑,
“如果你想着今日的成全,就不会故意去撩拨薄光。如今我们许家得了势,你就甩开薄家,来攀附着皖年么。老身告诉你,只要有我老婆子在的一日,你就休想得逞。”
字字句句皆是点中着顾琴沁的痛处,顾琴沁无处辩驳,只能不停的磕着头。哭着求成全,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老夫人看在我跟皖年真心相爱的份上,就成全我们吧。”
眼前的情景,看的于绯诗都觉得颇为不忍。不愿再看下去,别开头。门外不远处渐渐走近的身影,让于绯诗眼前一愣,
“无鸢。”
“够了。”清脆的声音从门口穿入,响遍房里。易无鸢的身影已然踏入房中,先是走到许老太太身边,问候一礼,
“奶奶好。”然后,才是移步走到许皖年的跟前,居高临下的与许皖年道,
“我有话与你说。”
许皖年愣了一愣,才是顺从的起身,随着易无鸢走出门外。
许老太太与于绯诗都没有阻拦,扶着许老太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两人漠然的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顾琴沁。并没有将她喊起来的意思,没有于绯诗与许老太太的示意,顾琴沁也不敢起来,只能卑微的跪着。
走出房门,许皖年跟在易无鸢的身后,一直走到回廊的另一头。
站在高大的廊柱之下,滴着水的屋檐,萧冷的景色衬的易无鸢的身影有些孤单。安静的站在回廊里,偶尔有风拂起她白色的衣摆,撩着她额前的碎发。露出的清秀面容,美的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静静的看着许皖年走过来,忍着泪的眼眸掠过凄清的颜色,易无鸢启了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