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再怎么样渴望重新开始生活,都不可否认,她不应该二十几年对自己的家里都漠不关心,不闻不问。
霍静媛在一旁瞧着简溪的情绪亢奋又痛心,不远处的女人的情绪也不好,再加上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着实莫名其妙,她不由得怀疑,两个人的关系,莫不是母女?
“小溪,她……她是你……”
霍静媛的声音,将处在有些失控状态的简溪拉了回来。
惊厥自己失态,刚刚对峙叶斓的时候,浑然忘了自己身边还有霍静媛在,她眨动了几下眼睫毛,试图把挂在自己眼睫毛上面的泪雾,争气的敛住。
不想再去看叶斓,也不想再质问她些什么,简溪哽咽了几下,尽可能平复下来自己的情绪。
“伯母,我们走吧!”
霍静媛能看得出来简溪对于她和叶斓之间的事情,不愿意多谈,尤其是瞧着她的样子,让她格外心疼,她也不想再多问她些什么事情。
所以,当简溪和自己说“走吧”的时候,她点了头答应。
简溪挽着霍静媛手臂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痛心的又看了一眼叶斓。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就连那一抹红唇都是不着一丝血色的白,她除了痛心和不原谅这两种复杂的感情在之外,再也形容不上自己心里的感受。
待简溪和霍静媛离开,叶斓依旧僵硬的杵在原地。
简溪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往她心窝里钉,那凄厉的每一个字,无一不在向她控诉她身为母亲的不合格,身为女儿的不孝。
叶斓眼眶干涩又泛红,可她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流不下来泪水。
人性的可悲莫过于如此了,她想因为自己做过的事儿忏悔流泪,可老天爷却惩罚她,连她想要放声哭出来的机会都不给她。
身体无力的往一旁靠去,她心痛难以言表,已经不是刀割剑削可以形容的了。
用手抱着脸,隐忍心头的绞痛,尽可能用手掩盖自己面容上的痛苦……
不远处,最近心情特别好的杜媛虹,正和邻居家的太太出来逛街。
没有因为自己女儿开车撞了人有丝毫担忧的地方,相反,自己把叶斓逼到现如今她丈夫都对她弃之如履的地步,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就畅快无比。
视线不经意的一瞥,注意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着叶斓的身影,她很明显的诧异了一下。
还真就是冤家路窄,自己竟然连逛个街都能遇到冤家对头儿!
把叶斓杵在不远处那里的样子全部纳入眼底,看着她就让自己无比生厌的样子,她当即就萌生出了一种去找她麻烦的冲动。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她刚抬起脚准备去找叶斓的麻烦,她看到僵硬着身体的叶斓,忽的身型一软,整个人无力的向不远处的围栏靠去。
再去看她的脸,杜媛虹惊奇的发现,她的脸色竟然那么白、那么差,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浩劫似的。
正出乎意料叶斓这是怎么了,只见她抬起手抱住了自己的脸,跟着,也不知道到底哭没有哭,身体抖得格外厉害。
把叶斓的样子全部都看在眼里,这一刻,报复的快——感让杜媛虹觉得她就是一条丧家犬,除了被人欺凌,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过,杜媛虹并没有因为叶斓现在落魄的状况,有丝毫想要放过她的迹象。
再盯着叶斓看,她勾起恶毒的嘴角冷冷一笑,旋即,阴冷犀利了眸色……
丧家之犬又如何,她杜媛虹要做的就是赶尽杀绝,让贝戋人死无葬身之地!。
见简溪情况不对劲儿,霍静媛没有再让她和自己逛街,而是找了一家素净的咖啡厅,找了一个角落,带她过去那里坐一坐。
给简溪点了一杯甜牛奶,霍静媛找借口去卫生间的时候,打了电话给霍霆琛,把简溪碰到一个奇怪女人的事儿和自己的儿子说了。
对简溪的事情几乎都知道,当自己母亲说到那个奇怪的女人,霍霆琛一下子就想到了叶斓。
“我知道了,我等下过去找你们!”
挂断和自己儿子的电话,霍静媛重新折回厅内。
选了二楼靠窗边的一个位置,她再回去的时候,隔着一段距离,恰巧看到简溪侧着个脸,把目光看向窗外的样子。
简溪有着优美细长的颈部线条,尤其是她下颌稍稍扬起时,整个人下颌延伸到脖颈处的圆润弧线,异常完美,像是一件精雕细琢过的完美瓷器。
巴掌大的小脸,正迎着暖融融的冬日阳光,淡淡一层薄黄光亮打在她的脸颊上,让简溪本就精巧的五官,布上一层不真实又精灵般梦幻的剪影。
瞧着青丝披散,交握双手放在桌上的女孩望着窗外,平静的神情,却是让人心疼的落寞,霍静媛无奈的叹息一声。
她虽然人上了年纪,看事情不如年轻时那么通透,但是简溪刚刚在商场里和叶斓的交涉,想也知道两个人关系匪浅,而且,她大致已经猜到了两个人的关系。
之前知道自己儿子和她有往来的时候,她就把简溪的情况调查个清清楚楚。
不可否认,知道简溪是简建威乱扌高生出来的孩子,她打从心底里是排斥自己儿子和她交往的。
他们霍家是什么门第,娶儿媳妇,再不济也不能找一个连母亲都不知道是谁,在家里也不被重视的第三者生的孩子。
如果自己真的允许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