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砚看到叶籽心的反应,忍不住“呵呵呵”地轻笑了起来:“……苦吧?我第一次吃的时候苦得舌根麻了十分钟!不过再吃第二口,其实还不错啊?”
叶籽心红着眼眶看着陈楚砚,委屈地问:“陈先生,你现在说的话还可信嘛……”
陈楚砚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梢。
叶籽心嘟着嘴,端起清酒,将满满一杯全都灌了下去。
“咳咳咳……”她捂着嘴巴,这个酒怎么这么奇怪……
叶籽心不是没喝过清酒,之前她和奚若晓他们去吃日本料理的时候,她们点过一点清酒。
她觉得清酒和陈楚砚给她喝的白葡萄酒淡了许多,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酒似乎度数高得吓人,平日差强人意的清酒,此刻却让叶籽心晕头转向。
叶籽心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茫然的向洗手间走去,连开门的手柄都七八个重合在一起,好不容易打开门,走了两步便跪倒在地,抱着马桶疯狂的呕吐起来。
十几秒过后她便觉得不对劲,迷糊的甚至抬不起头,这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醉酒范围!
她用力咬破舌尖,用痛楚才勉强保持一丝清醒,为了不栽进马桶里,她奋力翻过身躺在冰冷的地砖上,眼前一片幻影憧憧。
“陈先生……陈先生……”
洗手间的门再一次打开,进来一个身形修长的人,那人微微一顿,然后飞快的跑过来抱起她。
“心心?”
他磁性的声音很好听,却又那么如梦似幻。
“心心,你怎么了?”
是你吗,陈先生?
***
又是一场冗长的梦。
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境之中----
过去。
现在。
未来。
和她的父母……
亲生父母……
“妈妈……”
你在哪里呢。
你思念我吗?
“妈妈……”
思绪终于回来一些,叶籽心感觉到有人紧紧抱着她,轻轻脱掉她的上衣,她的……
身上的布料越来越少----
“陈先生……”
叶籽心轻启双唇,呢喃了一句。
一说话的时候,之前舌尖咬破的伤口被刺激,有了痛感,思维渐渐回拢。
叶籽心微微眯开眼睛,一片氤氲的白雾,什么都看不清。
这一刻她终于可以确定----
她被人下药了!
良久,叶籽心用微弱的气声缓缓说:“陈先生……陈先生……”
然后拥抱她的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他的声音依然那么冷那么冰,却非常温柔地细语:“我在呢……”
“唔……为什么……”
她很想问对方为什么脱她的衣服,但还没等她问出口,她又昏了过去。
陈楚砚的眉心紧皱到一起。
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他为什么给她下药。
误会他为什么脱她的衣服……
陈楚砚将叶籽心放平在床上,自行走下床,端坐在沙发上,熟练地从烟盒之中敲出香烟、熟练地甩开打火机----他一口接一口的抽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床上的叶籽心,眉心越皱越紧。
抽完一根,刚要燃第二根的时候,陈楚砚叹了口气,把香烟和打火机都扔在旁边的茶几桌上。
走到浴室,拧开水龙头往浴缸里放水,陈楚砚蹲在浴缸旁,一边试着水温一边止不住地皱眉。
水线差不多了,陈楚砚出去打横抱起叶籽心,小心翼翼地放进浴缸中。
陈楚砚蹲在浴缸边,挽起袖口,拿着花洒给叶籽心冲头发,她坐在浴缸里、闭着眼嘟着嘴,冲了一分钟,也不见她睁开眼。
他只好从浴架上拿起一条浴巾,抹上点浴液,一手扶着叶籽心的肩膀,一手给她轻轻地擦背----目前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快速清醒过来。
过了两三分钟,凝视着叶籽心被水蕴开更像水墨画的眉眼----
陈楚砚突然有些生气。
他陈楚砚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人?
就是他母亲深陷毒海,过的不人不鬼,他单独陪着她,强迫她戒毒的时候,他都没有给她洗过澡……
从什么时候开始,叶籽心在他的生命之中变得如此的独一无二?
甚至超过了他亲生母亲的待遇?
叶籽心忽然挣扎起来,可是四肢乏力,只能在浴缸里瞎扑腾,水花四溅,弄了陈楚砚一脸加一身。
陈楚砚按住叶籽心的胳膊,轻声问:“你想干什么?”
“不要……不要……”叶籽心突然将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搭在浴室的边缘,晃来晃去地想要爬出浴缸,她软糯糯地骂他:“陈先生,你好坏……你最坏了……”
陈楚砚:“…………”
他最坏?
连给她洗澡,他都只是给她脱了最外面一层的衣裤,特意给她留了内衣内裤,她竟然说他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