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这两个字都有点恳求的味道了。
叶籽心紧紧地咬着下唇。
她在等待陈楚砚的回答----
“我至今都不明白,莫家拥有那样的地位、那些财产,莫家有什么必须要商业联姻的必要吗?你们为什么就不让莫大小姐自己去找一个喜欢的、爱的、想要长相厮守一辈子的人呢?为什么非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非要强硬地‘帮’她安排婚约呢?”
陈楚砚冷声问完,莫家秘书的神色有些复杂。
他选择了沉默,没有回答陈楚砚。
陈楚砚的指尖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知道吗?你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式----”
莫家秘书抬起脸。
“我感谢你带给我这份文件,但你不应该把他当成一个交换的条件,”陈楚砚轻描淡写地说,“因为这两件事情并不对等。如果你今天过来单刀直入的对我提出这个要求----”
他并没有用请求、恳求这样的字眼,“我也许会认真考虑一下,但这与我们之间的情谊没有关系。”
“…………”叶籽心顿时湿了眼眶。
她能强烈地感觉到……
陈楚砚总会答应莫家的这个请求……
温水煮青蛙……
三年的婚约之后……
真的会是“桥归桥路归路”吗?
叶籽心不再听墙角了,他伤心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哭着躲入被窝里。
***
陈楚砚不嫌实话难听,顺理成章地说:“因为我们根本没有情谊。”
莫家秘书垂了垂眸,默不作声。
“在这个圈子里,所有人之间都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没有永恒的情谊。”
陈楚砚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手指没有停止敲打桌面,他叫了一下他的秘书。
当他的秘书带着那个被拽出会议室的男人回来的时候,那男人已经停止了哭泣,但他还是期期艾艾的。
他敢再坐在沙发上了,而是蹲了下去。
陈楚砚看着蹲坐在地上的瘦弱男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咕哝了一个名字:“……罗东磊。”
“好名字。”陈楚砚仅仅说了一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罗东磊缩成一团的身体----“我恨可怕吗?”
罗东磊这下反应极快,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陈楚砚命令道:“站起来!”
罗东磊身子抖了一下,看起来他十分害怕,但又不得不一点一点地站直身体。
陈楚砚冷冷地注视着罗东磊。
罗东磊不算挺拔,现下低垂着头,逆着光,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
陈楚砚掷地有声:“抬起头!”
过了半分钟,罗东磊终于慢慢地、缓缓地抬起脑袋。
在看到对方清秀面容的那一刻,陈楚砚加深了笑容,声音却冷到了冰点:“你是太高估自己还是太低估我呢?从你走进来的那一刻,见到你的第一秒,我就认出来你是哪一个了----”
说着他屈起两个手指点了点茶几桌面,似笑非笑重复着对方曾经说过的话:“----‘这不是京城大名鼎鼎的陈大公子么?美茹,好歹你也穿上点啊,重点部位遮一遮,别给咱们陈大公子看得……’,呀,最后一句话我还真的记不清了,你当时说的是别给陈大公子看得怎么着?”
罗东磊瞬间惊恐万状。
----这个罗东磊,正是曾经戴美茹的情夫。
几年前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和陈梵夜见过他几面,有一次他跟着他的堂哥陈梵夜去找戴美茹,陈梵夜先去停车了,他却正好将戴美茹和罗东磊“捉奸在床”。
罗东磊对他大言不惭地说了一些话,想必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研究好怎么对付他和他母亲了。
因为罗东磊知道他即将跌入黑暗,甚至会被陈家扫地出门,所以才敢对当时身为的“陈大公子”的他出言不逊。
这个罗东磊,后来自然是被他给“教训”了!
“说起来你也是跟错了主子,”陈楚砚收回手指的同时拿起烟盒,敲出一支烟,“当初我对你下手的时候,不管是陈梵夜还是戴美茹,他们有谁管你的处境了?如今你还来帮他们卖命?搞得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真是条忠犬----没长脑袋的忠犬!”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罗东磊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释,看样子又要开哭了。
陈楚砚微笑着打断他:“你再敢当我的面掉一滴眼泪,就给我立马的滚,听明白了吗?”
罗东磊立刻吸了吸鼻子,抑制住要哭的想法,但话音里还是带着浓重的哭腔,“我也不想……我他妈也不敢得罪您啊陈大公子!可是我欠戴家的----那个时候别说让我得罪您,就算戴小姐……戴美茹,”脱口而出的称呼被他第一时间修改,“就算戴美茹让我去死我都得义不容辞,我全家的命都是戴家的,您说的对,我就是条狗,是戴家的狗。”
陈楚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自从戴美茹带着陈梵夜回来之后,她偶尔会让我和其他几个人跟着他,”罗东磊顿了顿,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眼泪咽回去,连脸蛋都憋红了,“我可以强烈的感觉出来他看不起我们,甚至憎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