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歹人的作用,但樟城民风淳朴,百姓们都很善良单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样血腥的场面,下官怕会吓到樟城百姓。何况,这些流寇也并未造成大的伤害,下官想着,若非生活所迫谁愿意去当匪徒呢。既然他们已经伏法,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就留他们一具全尸,希望他们下辈子能够改过向善。”
许得荣知道自己在赌,他不想让祝天韵去看那些尸首,因为使出突然,李捕头这事办得太粗糙了,可是昨日被那两个骗子那么一闹,他便以为事情已经完了,也就没去管那些尸体。如今这种情况,若是让京中专业的仵作去仔细检查尸体,那就什么都掩不住了。
“没想到许县令倒是个菩萨心肠的,既然如此,那便依许县令所言,你跟着李捕头带两个人去清点一下人数后,将他们葬了吧?记得向樟城百姓宣本王的旨意。”
祝天韵说的这个你,真是站在他身后的谌师弈。许得荣见只是个瘦弱的小厮,看起来最多十四五岁,心头微松,想着若再阻拦,怕要引起信王的怀疑,于是也就谢了恩,没有再说什么。
见谌师弈随李捕头去了,祝天韵将目光重新转到许得荣身上,“许县令此事办得很好,本王回京后也自会在皇兄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许得荣低头哈腰地口中连称不敢,于是祝天韵指了指下首的椅子道:“许县令也别这么拘着了,坐吧,本王不擅文墨,此间事情还得要麻烦许县令来写一封折子,本王也好拿回去交差。”
“不麻烦,不麻烦,下官应该做的。”许得荣连连点头,祝天韵要他来做这件事,简直太合他的心意了,如此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打磨这份奏折,争取写得天衣无缝。
两盏茶下肚,许得荣欣喜地发现信王殿下对他的称呼已经从高高在上的“许县令”变成了“许大人”,不枉他这么卖力地拍马屁,要知道拍马屁也是门技术活。要做到风趣幽默不着痕迹的拍马屁,那可是需要天赋的。
谌师弈回来时,这两人俨然一副想见甚欢的模样,她不禁有些佩服,这一点上她自愧不如,祝天韵明明是个王爷但偏就有能和三教九流打成一片的本事。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祝天韵皱了皱眉,似有些不悦的问。
“尸体都清点过了,一共二十三具。我去隔壁买了草席,见衙门前围了很多人,便趁机宣布了王爷的旨意。说王爷心善特赐这些人全尸,那日被这些流寇滋扰过的可以与我说一声,王爷核实后会赏他们一些银两。我等了一会见没人上前与我说,便回了仵作房。李捕头他们说要将尸体抬去乱葬岗,见我胆小,他便让我先回来了。。”
“罢了,念你也不是故意躲懒,这次便算了,再有下次自己去王妃那里领罚。”
谌师弈差点崩不出笑场,故意借着替他按肩的机会使坏,也是催促他可以走了,没必要再跟这个狗官耗着了。
“本王有些乏了,今日便到这儿吧,许大人,本王的住处可安排好了?”
“下官这便为王爷带路。”许得荣连忙起身,狗腿地走在前头。这场景还真是不陌生呢。
还是那间驿站,不过这么短短一会儿功夫,门头都换了新的,大厅内更是打扫地纤尘不染,屋中的寝具都是全新的。谌师弈走过去摸了一把,锦花棉被,丝绸床单,枕头散发出淡淡地荞麦香气,这位许大人还真是大手笔。
咦,她愣了一下,这句话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她好像之前也说过。这位许大人……许大人,脑中灵光一闪,是了,她说过,当时说的是许凡。
想到这,她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许凡姓许,这位许得荣也姓许,这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待许得荣退下后,谌师弈迫不及待将这个想法和祝天韵说了。他也是一怔,默了片刻道:“当初上文县折子的那人也是太子党的,并且太子主动请缨过去文县。”
谌师弈眨了眨眼:“你怀疑,太子是故意针对这两地?为什么?许凡是他的人,文县的那群人显然与许凡有勾结。”
祝天韵眼睑低垂,沉着声缓缓道:“文县有个销金窟,而樟城也有个藏着秘密的东山。”
“你是说,他想要的是这些!”谌师弈张了张嘴,脑中闪过如果是太子查到销金窟他会怎么做,想来想去终究只有四个字——据为己有。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加快的心跳,谌师弈意识到了一件事。“所以你坏了他两次计划,他一定恨毒你了!”
“是啊,”祝天韵长长叹口气,“我坏了他两次计划,抢了他心爱的师姐,还将我不要的女人推给他当了太子妃,未来还很可能会抢他的皇位。这样一想,我也觉得他很有理由恨我啊。看来回京之后我也很危险,王妃说了要保护本王的,可不能食言啊。”
谌师弈嫌弃地推开趁机靠过来流氓王爷:“先别想回京的事,你还是先想想这里的事怎么了结吧。”
祝天韵想起正事,连忙恢复正经:“你去看了尸体,有何发现?”
“问题很大,第一,那些人几乎都是被一击毙命,身上毫无打斗痕迹;第二,那些人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