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来了”
“小毛将军,有没有把握啊不行的话咱们撤回城防御吧”
实在听的烦了,毛珏向后干脆一挥手。
“金大人,您还是赶紧准备弓手阵列吧这儿交给我”
被个小年轻给指挥了,金自点却全然没这个觉悟,点头连连的说道。
“是,是老朽这就去”
城头上,两个后勤营的人拿着望远镜向前眺望着,差不多进入射程了,小春子还有另一个炮兵哨副亲自摇着转把把炮身给放下了角度,牛皮纸包好的定装火药垫底,黝发亮的铅球炮弹自铸铁炮口塞进去,一个人头三十两赏金的刺激下,两个炮兵哨正亲自点燃了炮火。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背后的城头上,金自点却是忽然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惊愕的回过头,毛珏好像听到他再喊什么自己人
咣当刀砍在炮屁股上,已经燃烧到炮眼的火绳险险的落了下去,可另一门炮就来不及了,带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半米多长的火焰pēn_shè出来。
真闹了个乌龙,来的居然是全州全州兵曹判郎李山海的道兵,这一炮下去打到人群中,把朝鲜兵马打翻了六七个,弄得死了三个残了一个,幸亏是实心炮弹,要是霰弹或者葡萄弹,可能死伤还会更大。
不过这也怨不到毛珏,正常哪怕是友军,汇合之前都要相互派使者通信,他这不声不响忽然杀到距离群山县不足三四里地的地方,谁知道是不是倭寇偷袭
十几个传信兵来回的交流之后,双方大佬可算是在阵前汇合了,这李山海居然还挺年轻,三十中旬不到四十的年纪,戴着乌纱帽穿着青衫,有点古装时候都教授的感觉,可此时却是气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务必愤怒的叫嚷着。
“金大人,为何向我军开炮”
金自点也是没有好脾气,同样恼火的咆哮着:“李大人你这不声不响忽然兵临城下,连个使者都不派,谁知道你是哪路人马贵军不在全州守着,跑到群山来干什么”
这话让姓李的更是火冒三丈,在马上挑着脚的乱嚷嚷着。
“不是金大人你发的军令,在群山县被倭寇围困,要调全州兵马支援吗”
一刹那,毛珏与金自点的脸色再一次变了,傻了片刻,金老头跳下马去,猛地就拽住了李山海的衣摆子。
“马上回军全州,上当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还有了李山海部五千兵丁,金自点留了一员自己亲信将领,两千人马守着才调集过来群山县资中,剩余军兵当天又是快马加鞭,直奔着全罗道的首府全州扑去,可这一次,又是来晚了一步。
第二天傍晚,翻过小罗山,讨寇大军抵达了全州城下,留给他们的,已经是一片狼藉,城门洞开,城头上,道路上,到处都是倒伏的尸体,有军兵的,也有平民的,一面城墙已经被射的跟刺猬一样,半天空,熊熊燃烧的城外民居向半空中散发着滚滚烟。
兵部判郎官是惊骇的踢着战马,带着朝鲜军中少有的几百个骑兵先行狂奔入城池,扶着马缰绳,金自点亦是摇晃着好不容易,才没掉下马去,脑门上青筋跳动,毛珏无力的垂下了燧发枪。
又让人牵着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