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揉了揉耳朵。
刺耳。
他虚掩上门,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周末的学校人很多,来来往往,有说有笑。
但顾祁觉得自己是寂寞的。
顾祁坐公交到了金立方。
他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今天球馆人不少,见他来了纷纷邀请他组队。
金鑫抱着个球走到顾祁身边,跟他一起坐在穿护膝。
“听说你去允和球队了?”
顾祁抬头看了金鑫一眼,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金鑫:“经理是陆盼盼对吧?”
顾祁继续“嗯”。
金鑫穿好护膝,站起来拍球。
“你们球队一切还顺利吧?盼盼她都还ok吗?”
顾祁也站了起来,活动着脖子。
“她ok得很。”
金鑫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又问:“一起?”
顾祁做了个手势,表示可以。
两人走到场馆中央,金鑫突然想到什么,问顾祁:“你今天怎么来了?”
顾祁很迷茫地思索一番,说道:“怎么,你们要倒闭了?”
金鑫:“……?”
这话可说不得啊。
顾祁:“那不然我一个高级vip为什么不能来?”
金鑫:“……您说得是。”
金鑫凑了两队人开战,于顾祁而言,他们都是老弱病残。往常他都会照顾照顾他们,可以拉低一下段位,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顾祁是一点情面不留,打得对方落花流水不说,本方也没个接球的机会。
*
周一,陆盼盼考勤完,就见她拉着吴禄上楼,在办公室里待了半小时。
两人再下来时,吴禄神色严肃,负着双手,似乎要宣布什么大事。
大家都自然地停下了动作,安静地看着吴禄。
吴禄看了陆盼盼一眼,然后站到队伍面前,正色道:“我宣布一件事啊。”
平时不正经惯了的霍豆嬉皮笑脸道:“好事坏事啊?坏事就别说了。”
吴禄一个眼刀飞去,霍豆依然吊儿郎当地笑着。
“从这周开始,我们取消双休。”吴禄说道,“以后周六周日白天练习,晚上可以休息。”
话音一落,整个球馆鸦雀无声,落针可辨。
见大家不说话,吴禄也有些紧张,负在身后的双手微微蜷起。
“为什么?!”
肖泽凯的声音如丛林里第一只飞起的鸟,连带着其他鸟奋翅飞起,大家不满的声音接二连三传了出来。
“疯了吧?搞什么呀!”
“周末都不让人休息?搞军训呢?”
“我每周末还回家呢!这搞什么东西啊!”
“搞得跟国家队似的,有必要吗?”
“……”
“安静!安静!”
大家情绪高涨,吴禄的声音根本压制不住。他脾气一上来,用力吹了一下哨子,才让众人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九月份联赛开始报名,十月南方赛区开始比赛,我们继续这样散漫的训练力度,又出不了南方赛区!”
他这番话没有起到多大作用,虽然大家不再大声议论了,但依然小声嘀咕着。
“又是陆经理的注意吧。”
人群里传出一道声音,陆盼盼眯着眼睛看过去,是站在最后一排的高承治在说话。
上次他请了几天病假,陆盼盼就提出以后请病假要去她那里交病历单,现在这周末不放假的注意多半也是她提的,不然随性了这么久的吴教练怎么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
陆盼盼上前一步,说道:“是我提的。”
高承治不说话,也不看陆盼盼。
陆盼盼又说:“冠冕堂皇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希望你们明白,如果延续以前的训练强度,别说全国赛区,南方赛区二十强都进不了。”
又不知道是谁嘀咕了起来:“说的好像周末不休息就能进全国赛区似的。”
陆盼盼也不打算去寻找这话是谁说的,她正要张口,吴禄又吹了一下哨子,所有人再次安静下来。
“周末我和陆经理也会来,不是只有你们辛苦。现在就这么决定了!”吴禄挥手,“罗维!带大家分组训练!”
罗维显得特别兴奋,伸着脖子说:“好!”
全队人员分为四组分别面对四面墙练习对壁发球,纵使有人心里不舒坦,还是按照罗维的指示开始练习。
陆盼盼拿着训练记录本,跟着吴禄挨个巡视。
大家表情各异,有的人像罗维一样奋力练习,甚至有些高兴,有的人则带着气,对壁发球练成了砸球。
陆盼盼也不在意,几分钟后和吴禄分头行动。
吴禄去指导大一的丁扶成,陆盼盼则站在罗维旁边记录数据。
对壁发球是在墙壁上贴着与球网同高的彩色胶带,然后队员面对墙壁发球,一边确认发球高度与发球姿势进行练习。
陆盼盼看了两眼,说道:“你的注意力要有针对性,距离近的时候主要注意单手击球的位置,退后加大距离的时候还要注意球运动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