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就跟写作文一样,写出来不符合题意,即便写得好得能够出版也没法给满分。”
长盛在来之前就已经把大赛细则倒背如流,方才听李荣讲的时候难免感觉无趣,这会儿听见个没听过的玩意儿,顿时来了兴致:“作文是何物?”
墨海:“一个你压根儿不用担心的玩意儿。”
只有小升初、中考生和高考生才会被要求写作文。
古代人,还真是轻松啊。
长盛嘟了嘟嘴,正要说话,这时,小二端着酸汤鱼上来,酸汤的味道激得人口腔不自觉分泌口水,鱼肉香则使人恨不能立马大快朵颐。
宫里和侯府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长盛于是把话咽了回去,认真的挑着鱼刺。
一顿午饭吃得还算和睦。
饭后,因着长盛评委的身份,众人不得不去一趟锦衣斋,听锦衣斋的老板娘说明评委要做的事项。
只是甫一踏进锦衣斋的门槛,一阵吵闹声由远及近地闯入众人耳朵,竟是有人来锦衣斋闹事。
作者有话要说:
绫罗绸缎可是四种不同的织物。绫是一种光滑柔软、质地轻薄的丝织物,可以作长衫、睡袍,也常用于装裱图画、书籍以及高级礼盒,我们大朝官服就是用绫来制作的,乃上乘面料。绫是斜纹织物,罗是绞经织物,即每两根或以上的经线为一组,相绞,再与纬线交织。绸则是丝织品中最重要的--来自百度
第16章 锦衣斋
“分明就是你锦衣斋准备的东西太次,一下染缸就散开,这让绣娘们怎么印染绣花,以次充好还不让人说了?趁着距离大赛开始还有几个时辰,我劝老姐姐赶紧换掉。哦对了,朝廷发下来的缂丝呢?别藏着掖着了,就这么点儿材料摆在台面上简直寒酸。”
一进门就听见尖刻的女声在喋喋不休,长盛眨了下眼,跟众人说了对方身份----锦绣坊老板,秦素。
与之对峙的是提供本次刺绣大赛场地的锦衣斋老板,秦秀。
面对气势逼人的秦秀,秦素神色淡淡,闻言只道:“大赛还未开始,倘若过几个时辰我锦衣斋的布料丝线还是这般,到得那时妹妹再来同我说理吧。”
两人本是姐妹,多年前不知何故分家,成了如今经济利益上的死对头关系。
江南人说到锦衣斋和锦绣坊,少不得要拿出来对比一番。
今天的秦素一席水色长衫,肩上披着一条月牙白的绸子,身段婀娜,风姿绰约,容貌介乎成shú_nǚ性和娇俏少女之间,有种别样的韵味,即便在她开口骂人时体态仪容也是近乎完美的,只是口气着实不怎么美妙,总带着一股咄咄逼人和眼高于顶的气势:“老姐姐我也不想同你撕破脸皮,我本意只是想提醒你清理门户,不然明儿啊,还是这么些烂货色,叫人瞧了笑话去可就不好了。”
秦秀:“我们锦衣斋自家的事情,不劳妹妹操心。”
“事到如今,姐姐就别再包庇茹荷那个小贱人了,我知你心善打发她做进货的活计,还收她当徒弟,但是你总不能人老心也老了吧,那小浪蹄子勾搭姓余的小子不说,还暗中切换采购线,进了一批烂透了的货,不然怎会弄这么一出,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幸好我们家小尹发现了,跑来告诉我,否则明天大赛一开,你可怎么收场啊。”
相较于夺人眼球的秦素,秦秀就逊色许多。年逾三十不施粉黛,肤色上比不得秦素光滑白皙,一身深色长衫中规中矩。若非墨海眯眼细看,定会错过袍角绣着的暗纹。这么一比对,又比秦素矜贵持重几分。
听秦素这么一通说下来,秦秀依旧面色不改:“口说无凭,说茹荷勾搭外人,以次充好,证据呢?”
墨海轻轻捅了捅长盛,问道:“那个锦绣坊的刚说了采购线,那肯定有生产源,你之前在船上的时候不是说养蚕缫丝、采棉织布都是由秀坊专门腾出人来干吗?”
长盛侧目瞪了她一眼,小声应道:“我哪儿知道,上一次我来看刺绣大赛的时候还是那样的。”
上一次刺绣大赛还是五年前,那时长盛才几岁?
墨海上下一打量,顿觉五年前的长盛就能记住那些东西确实有其了不得之处。
君无乐斟酌片刻道:“上一届大赛过后,户部下发了一条征收土地的条律,收回的土地用来建立专门的养蚕种棉等各类工厂,国用与民办也区分开来,也有那义商资助国民厂房建设,生产源不再单一,各绣坊也可以少开点工钱,只是土地征用后能放置纺织机的地几乎少了一半,于是产出自然也少了,这产出一少,进账的金银就少,各绣坊的老板纷纷抗议,联名上书告到闵大人那里去了。”
“那后来呢?”长盛歪头问道。
“后来肯定是被打压回来了啊傻孩子,上头想要你的钱你的地,也就一条政令的事儿。”
长盛瞪了墨海一眼,转头问君无乐:“无乐哥,是这样么?”
君无乐轻咳两声,在长盛澄澈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墨海露出得胜的笑容。君无乐接着说道:“不过此事的转机,在锦衣斋和锦绣坊两间秀坊上。作为江南各秀坊,乃至全国秀坊中的顶梁柱,两位老板痛快的划了一半的土地出来,并向其他老板解释,术业有专攻,以后绣娘们可以安心做一件事,只在刺绣这一条道路上钻研到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