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蹄子!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快给我离开都城。”赵夫人按着松垮的发髻,冲上前来叫嚣,纯姨眼皮抬都没抬,精挑细选一些能代表心意的东西放到篮子里。
云月听到那刺耳的声音,面色骤变,冷眼横去,她看到赵夫人腰间上曾经见过的暖玉令牌,瞬间知道赵夫人的身份。
鸿滨城听到那句贱蹄子瞬间暴怒,他回头看见那双恶毒眼睛很快安静下来,他和纯姨一样不去理会。
仿佛眼前的人是死物那般,不值得他浪费精神去应付。
不礼貌的陌生人,懒得理会。
赵夫人见纯姨还是不回应,越骂越难听,云月漫步上前,抬手一巴掌过去,赵夫人又滚了几圈。
云月蹲在赵夫人身旁,冷冷的笑道:“阿姨,本公子与你素不相识,你骂本公子贱蹄子狐狸精是什么意思?”
赵夫人傻愣了一会,捂着发烫脸,破口大骂,“滚开!谁骂你了,你别自作多情!该死,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云月眸光一暗,唇角勾起森寒的弧度,“你刚刚指着本公子,又骂的那么难听,是人都会忍不住出手,阿姨,不会怪我这一巴掌吧?”
云月顿了一下,和善的笑了笑,低下头,小声道:“阿姨是姓赵吧?将军府的二!夫人是吗?”
那个二字刺的赵夫人体内所有神经都抽疼,抽气抽的面容都变得扭曲。
“我是将军府大夫人!”赵夫人磨牙切齿的挤出一句带着杀意的回应。
云月见赵夫人一巴掌扇来,不急不缓的散出气压,压得赵夫人不得动弹。
“是吗?大夫人?将军府十三位夫人,一名正室,十二名侧室,我记得大夫人好像不姓赵,哦!不好意思,可能是夫人太多,本公子记错了,失礼了!”云月俯下身,压低声音回道,清浅的笑意,礼貌的语气,和气的态度,刺的赵夫人浑身都不舒服,脑袋更是被十三这个数字刺的抽疼。
“该死!你竟然敢打我!信不信……。”赵夫人狠啐了一口,狰狞的面目,让人不欲久看。
“信不信什么?信不信你将我赶出将军府,还是杀了我?”云月捡起地上的发簪,在地上随手轻划,心平气和的问道。
“你……。”赵夫人一咂舌,咬到嘴唇,她看了看云月身后的纯姨,突然意识到云月为何总是对她话中带刺。
赵夫人冷冷的嗤笑,“原来你是那个贱蹄子的贱种!怪不得看的那么不顺眼!”
云月把玩着发簪,眸光突然染上寒霜,一手捂住赵夫人的嘴巴,发簪直接从赵夫人的掌背插下,杀猪般的叫声,被堵在云月掌中,狂抽的身体,很快被气息压制的动弹不得。
“你插足别人的家庭,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贱?纯姨早就和你们将军府无关,你少自作多情!这一簪是替纯姨回敬你的,不要以为没人知道你将纯姨赶走后对纯姨做过什么,这只是小小回敬,要是再让本公子听到你说一个贱字,下一簪就落在你脸上!”
冰霜般的声音,寒心彻骨,黑曜的瞳,跳动着焦灼的火苗。
赵夫人哭不出声,一想到自己以为做的很隐蔽的事情被人知道,瞬间气势萎靡,她看了寒气逼人的云月一眼,吓得魂都快离体。
云月无声冷笑俯身靠近赵夫人的耳边,好奇的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挺好奇,不知赵夫人能都解答?”
赵夫人想都没想,直接点头,不再嚣张。
“将军府一共十三名夫人,为何只有一位少爷和一名小姐?而且他们两人都是赵夫人所生,其他十二名夫人,不会这么巧都不能生育吧?”云月话落,和善的看着赵夫人,笑笑的问道。
赵夫人两眼一瞪,面如死灰,云月已经松开她的嘴,但她挤不出声。
赵夫人的理智突然收拢一些,突然明白了云月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赵夫人也不知道吗?”云月心平气和的追问。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那些贱……那些女人能不能生育,关我什么事?”赵夫人抬眼望了一圈,没有看见何媚婷只好撕下衣服给自己包扎,回的也很淡定。
“是吗?既然赵夫人不知道,那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云月举止优雅的将发簪插回赵夫人的发髻里。
两人基本都压着声音说话,不远处整理东西的纯姨和鸿滨城以为云月上去和平解决,没有出面,云月之前还不理解鸿滨城的那种宽宏大量,直到最近经常去鸿府走动,云月才开始明白,鸿滨城对何将军没有歇斯底里而是像陌生人。
鸿滨城曾说,若他还恨何将军,说明他对何将军还有感情牵连,一想到和何将军还有牵连,他自己会感觉到恶心,他不想恶心自己,于是选择陌生对待,谁都不会对陌生人有感情,比起恨,他觉得这种视如空气的对待方式更适合他。
恨还会伤心伤身,但无视不会。
将军府对纯姨而言,是个人生途中的其中一个落脚点,还是陷阱重重的那种落脚点,好不容易脱离陷阱,纯姨自然是选择往前走,不会再回头看。
纯姨选择不理会,是觉得那些已经与自己无关,陷阱送到脚前,要是还踩上去,结果只会没完没了。
云月和纯姨鸿滨城两人不同,她虽然是局外人,但她没把纯姨和鸿滨城当过外人,她可容不得别人踩在她的头上,或者对她而言重要的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