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大批侍从、狱卒见状,纷纷识相地,紧随其后跪下。
“罚俸一月,至于你,荆启由……把他关到大理寺最阴冷,最潮湿的地方去,谁要再敢多管闲事,小心脖子上的脑袋!”
“是,皇上。”
“还有你,杨穆儿,身上那是穿的什么把她一并关到最阴冷潮湿的地方去,同玉禅王一块儿,不准给被子,不准给吃食。”
“皇上……”不是他默许她来说服玉禅王出狱的吗?还说不管她用什么法子,怎么现在……
皇上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故作恼火地甩了甩宽大袖袍,恨铁不成钢地走了,后面的人赶紧跟上去。
她实在闹不懂皇上真正的意思,只得住了嘴。
于是他们来到了传说中最阴冷,最潮湿的地方。
花穆儿举目四望,这哪儿是牢房啊,简直是冰窖,四面墙都是用青石板砌成,没有窗户,就连大门也是厚重得很,得要三个人一起才推得动,里面黑压压一片,扑面而来的是止不住的寒气。
花穆儿见此情况,准备转身溜掉,谁知大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了,玉禅王倒也心大,只是静静地挑了个角落坐下,一言不发。
还好,地上至少还有一层稻草,虽然只浅浅地铺了一层。
花穆儿远远地坐下,稻草粗糙,硌在皮肤上生疼,还有一些肉眼看不到的小虫,她难过地站起身抖抖全身,摸来摸去。
看玉禅王那老僧入定的模样,他也是从小养尊处优的皇子,为什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花穆儿不禁疑惑,莫非那些个小虫也是势利眼,只咬没有身份地位的她?
这是大理寺最深的牢室,常年照不到阳光,且四面封闭,湿气最重,这是关押罪大恶极之人,诸如通敌叛国之类的地方。
自然是最不讲人道的地方。
花穆儿本来穿得就少,这下寒气逼人,瑟缩冰冷得厉害。
她斟酌再三,小声小气地开口:“玉禅王,我冷……”
“本王不冷。”玉禅王幽幽地说道,牢里太黑,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脱件衣服给我……”
“本王现在又有点儿冷了。”玉禅王停顿了很长时间,“相府千金若实在冷得厉害,那有块地。”
“有块地”
“你可以多活动几把,操练一番,暖暖身子。”
花穆儿:“……”
又撑了一会儿,她后来实在冷得厉害,就忍不住往玉禅王那边挪了挪,挪了几步后稍稍有暖意传来,花穆儿尝到点甜头,更是一挪再挪,最后站在玉禅王身侧,仅有一步之遥。
“相府千金,你挡住本王的光了,请往里让让。”
哪里来的光
花穆儿强忍着心里光火,往旁边迈了一小步,玉禅王一脚过去,花穆儿重心不稳,往前一扑,跪在了地上。
“这下终于敞亮了。”
花穆儿回头,眼睛眯起,阴森森地看向坐得一派潇洒恣意的玉禅王,因为环境昏暗,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个大致轮廓。
她狼狈成这样了,他倒干净爽利,还对她嫌三嫌四的,他知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她忍不住翻了个身,双手撑在地上,伸长了右腿去踢他的胸口。
眼看着要踹中他的心窝子了,玉禅王左手一捏,花穆儿右脚再动弹不得。
“痛痛痛,你快放手!”
“相府千金,背后偷袭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玉禅王手下越发使劲。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玉禅王略一使劲,扯着花穆儿的腿拖将过来,几下翻转,她最终趴在里玉禅王的膝盖上。
这种姿势,花穆儿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巴掌如雨点般拍下来,落在她的屁股上啪啪作响。
玉禅王他……竟然在打她屁股……
☆、香包悬崖
花穆儿深感屈辱,却因为力量悬殊根本挣脱不了,她甩着两泡泪,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他掌掌用力,她痛得一个劲地流眼泪,她再也不敢低估玉禅王不要脸的程度。
玉禅王他,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臭男人,连女人都打!
“这下老实了?”他眼一斜,按住花穆儿的手松开,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很是解气。
“……”花穆儿趁机从他膝盖上下去,捂着屁股,眼里挟带着泪珠,幽怨地瞟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找了个距离他最远的角落,缩成一团,深深地把头埋在双膝里,就再也没动一下。
玉禅王走到她身边坐下,推了她几把,见毫无反应,这才知道她是睡着了。
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扶住她的肩靠过来,她倒不认生,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挑了个舒适地方就枕了上去,嘴里还满足地喟叹出声。
她身上冰凉,他下巴支在她毛茸茸的头上,拢她拢得更紧。
半夜的时候,玉禅王觉得怀里滚烫得厉害,睁眼一看,只见花穆儿两颊红热,有汗珠从鬓角滑落,嘴唇干裂发白,她难受得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