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儿,怎么像是男生的啊?江暖,你金屋藏娇,在闺房里藏了男生吧?”
江暖一看那草稿纸,就要去抢。
偏偏林恕个头和陆然差不多,一抬起胳膊,江暖就是跳起来也够不着了。
“你还给我——”
江暖又是拽林恕的校服,又是拉他的胳膊,最后直接把人家摁在自己的衣柜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就看见陆然单手拎着江,站在那里。
江暖一个激灵,忽然有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她这才想起自己离开电梯的时还在陆然的手上呢。
陆然肯定是给她的。
“江暖,你刚才那是壁咚啊!看不出你这么小一丁点儿,有这么大的野心,喜欢壁咚男生啊!”
江暖看着陆然,那双沉敛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在起伏,仿佛只要她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就会有火光从碎裂的琉璃海面迸发出来。
“他乱拿我草稿纸……你前晚上教我那题还在上面呢。”江暖低下头,她想要自己义正严辞,但心里面却觉得委屈。
陆然走了进来,将江放在了她的座椅上,然后走到了林恕的面前,把那张草稿纸拿走了。
“哦,原来进屋藏娇,你藏的是陆然啊?”林恕还是笑。
这时候,门开了,江暖的爸爸回来了,一进门就问:“林恕过来了没有啊?”
“来了,诶?刚还在这儿喝可乐呢!”
林恕这才走出了江暖的房间,说了句:“江教练,我在这儿呢。”
“哎哟,陆然也来了!太好了!”江怀进来,拍了拍陆然的肩膀说,“你也留下来吃饭!你们几个年轻人肯定特别有话聊!明天和后天,林恕都会留在这里,跟你们一起练习。”
陆然刚要开口,江暖看他的表情肯定是要回家,毕竟林恕不是一般的影响人食欲啊!她赶紧拽了一下他的袖口。陆然的唇线绷紧,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以前是和陆然在一起吃不下饭,现在江暖觉得,陆然是多么赏心悦目,哪怕怼她,也是有助消化啊!
“那林恕晚上住哪儿啊!”江暖冒出这么一句来。最好吃完饭,赶紧送他去什么连锁酒店!
“住咱们家啊。”罗晨笑了笑,“你老爸的书房本来就是备用的客房,那套沙发拉出来就是床,被子褥子都有。林恕,你不会觉得委屈吧?”
“怎么会呢?在江教练浩瀚的书海中安眠,是我的荣幸啊。”
江暖歪了歪嘴,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会拍马屁!真讨厌啊!
“好啦,好啦!吃饭了!林恕,尝尝看阿姨的手艺!”
于是五个人在饭桌前坐了下来,江怀还挺高兴的,把之前的酒也拿了出来,说是林恕他们喝可乐,他喝酒。
饭桌上,江怀说起了不少当年他和林恕的梁教练年轻的过往。
江暖和陆然几乎都不说话。
江暖去夹狮子头,刚杵开,又掉回去了。
江暖是个不服输的主,就非要用筷子把它夹起来,看得对面的林恕都乐了。
“你说你用勺子不好吗?”
林恕正要用勺子去舀江暖掉下去的狮子头,江暖身边的陆然伸长了手臂,把狮子头夹起来了,江暖眼巴巴地看着,想起过年吃火锅的时候他们夹鱼丸的事。
当时陆然还嘲笑过她手残呢。
陆然的筷子很稳,把那一半狮子头放进了江暖的碗里面。
江暖立刻就眯着眼睛笑了。
“谢谢。”江暖低着头小声说。
“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然的那声“嗯”好像比平时轻很多,落在江暖的心上,莫名觉得开心。
晚饭吃完了,陆然很自觉地收拾了碗筷,送进厨房里。
林恕就在沙发上陪着江怀聊天,把江怀哄得一直在笑。
江暖也跟着进了厨房,反正她是不想看见林恕的,“老妈,我来洗碗了!”
“哎哟,我家的公主不是从来不打扫卫生,不洗锅刷碗的吗?”
江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陆然,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跟在陆然身后她就觉得舒心。
“阿姨你去休息吧。我和小暖来收拾。”陆然开口了说。
真的很少听见陆然念起“小暖”两个字,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直呼“江暖”的。
“好啊,那就交给你们两个。我倒是要看看,小暖能把厨房收拾干净么?”罗晨笑着走了出去。
江暖刚捞起袖子来,谁知道陆然就开口了。
“我洗碗,你把洗完的擦干净就好。”
“嗯!嗯!”江暖点头。
她看着陆然熟练地捏着盘子,海绵绕着抹两圈就光亮了。
“不打洗洁精吗?”
“不用,热水会把油带走,洗洁精万一残留了对身体也不好。但是盛了鱼的盘子要用洗洁精,不然会有腥味。”陆然回答。
江暖拿着干抹布在旁边候着。
“你在看什么呢?”陆然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江暖厚着脸皮笑着说:“看你呗。我就在想,是不是人要是长得帅气,那写作业帅、击剑帅,刷锅洗碗抠脚都会帅?”
陆然将一个盘子摁进江暖的手里:“你抠一个我看看?”
“我哪有时间抠脚啊,我这不是跟着你学家务吗?”
江暖知道,比起自己,陆然要独立很多。他的父亲在体育局工作,妈妈因为是医生经常进修、会诊、夜班,生活上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解决的。
“你还是不用学了,反正我都会。你学了,也是到厨房里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