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您救救讷儿吧。”她用央求的口吻说道:“讷儿是犯了错,可是父亲管教的实在太严厉了啊,要讷儿挑水种菜、做苦工!讷儿他是开国公府世子,将来要做国公爷的人,挑的什么水,种的什么菜啊。”
皇后正为自己年迈的父母在为了常讷吃苦受罪而生气,听了蒋氏这番不知轻重的话,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常讷可以不是世子,可以不继承开国公府。”她冷冷说道:“如此,他是不是就可以挑水,可以种菜了?”
蒋氏先是吓的呆了,继而连连摆手,“不,不,皇后,千万不要夺了讷儿的世子之位啊!他……他会悔改的,一定会悔改的!”
皇后脸色铁青,“你以为我愿意让两位老人家为了常讷在桂庄受苦?我告诉你,比起你,更不愿意父亲这般管教常讷的人是我!哼,若依我的意思,父亲只管在楚国公府享天伦之乐,常讷这浑小子便关到狱里去,由狱官看守!”
蒋氏坐不住了,跪在皇后苦苦哀求,“他是您的亲侄儿啊,您怎能如此无情?”
“侄儿亲得过爹娘么?”皇后毫不留情的质问:“我爹我娘偌大年纪,为了这浑小子不在京城享福,住在桂庄那偏僻之地,最该心疼的人是我吧?”
蒋氏被问的哑口无言。
她原本是来向皇后求情的,结果非但没用,还被皇后给骂了一顿,灰头土脸。
蒋氏再三赔罪,见皇后不再提夺去常讷世子之位,才算是放下了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起来吧,坐着说话。”皇后命令,“姑嫂之间,不必太生份了。”
蒋氏不敢违抗,坐回到椅子上,陪皇后说了几句家常。
为常讷求情的话,她是一句也不敢说了。
“唉,我这几天还得忙活着,替讷儿把那家的女孩儿聘下来。”蒋氏忍不住叹气,“皇后您还记得吧?就是跳了河没死成的那位。我原想着,这事是咱家理亏,重重的赔上一笔钱,让那女孩儿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就对得起她了。谁知那家人不要钱,我把银子一加再加,也不肯要!其实讷儿也没把她怎么着,就是摸了她两把,不疼不痒的。她爹、她哥都是秀才,读书读傻了,死心眼儿,非说她名节已被讷儿坏了,要讷儿娶了她。这女孩儿也是一般无二的想法,要么嫁了讷儿,要么就剪了头发做姑子。您想想,开国公府世子怎么能娶个秀才家的女孩儿为妻呢?真要嫁过来,至多是个姨娘,对不对?”
皇后听的很是稀奇。
“不可仗势欺人。”皇后吩咐,“父亲为人何等谨慎,你们谨言慎行,不可令常家蒙羞。”
蒋氏和那家人怎么商议皇后不管,若是蒋氏仗着开国公府的势力欺负平民百姓,皇后是不答应的。
蒋氏唯唯。
又坐了会儿,蒋氏也就告辞了。
皇后没留她,不过,赏赐了几篓南方进贡的新鲜果子。
“没求到人情,反而挨了顿骂!”蒋氏回到开国公府之后,越想越窝火。
她乘着小轿,找楚国公夫人去了。
楚国公夫人陆氏是她的夫家大嫂,常家长子常绍的妻子。
开国公府和楚国公府原本是合在一处的,后来,中间修了条人工河,有两座桥可供往来。
蒋氏的小轿到了连接开国公府和楚国公府的桥上,被楚国公府的婆子拦下了。
她要去拜访陆夫人,楚国公府的婆子却说,陆夫人今天精神不好,不见客,不许她过去。
蒋氏气的满脸通红。
河畔一栋阁楼之中,两位妙龄少女站在窗前,好奇的往这边看。
“阿密,这事真好玩,我能写信告诉我家人不?”
“不行啦,胜春,除非是你表妹玲珑,其余的人你不可以告诉他们的。”
“哦,这样啊。”
“不光写信不能说,以后见了面也不可以说哦。”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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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心有不甘,求皇后不成,陆夫人不肯见她,晚上等开国公常绪回来之后,跟他狠狠哭了一场。
常绪唉声叹气,“你疼儿子,难道我不疼?可是父亲……唉,父亲也是为了咱儿子好,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我可不敢跟他拗着。”
常绪年轻时候眉清目秀的,如今人到中年,面目也没改变太多。不过他唯一的儿子如今这样,自然没有好心情,愁云满面,无精打彩。
“咱们去求他!”蒋氏抹眼泪,“国公爷,咱们跪在他老人家面前苦苦哀求,他若是不答应,咱们便不起来!”
“这么做不是逼着爹答应么?”常绪十分犹豫。
“可是,讷儿在吃苦啊。”蒋氏泪如雨下,“他才多大?白天做苦工,晚上读书,孩子不得累出个好歹来?咱们可是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常绪心烦意乱,喝道:“别说了!”
蒋氏拿帕子掩住面孔,呜呜咽咽的哭泣不休。
常绪在屋子里踱过来踱过去,终于拿定主意,“咱们去求父亲高抬贵手,饶了讷儿这一回!”
“真的?”蒋氏放下帕子,一脸惊喜。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绝早,驱车去桂庄。
快到桂庄的时候,从小路上冲出数十名彪形大汉,拦住马车,和车夫、护卫等人一通混战。
蒋氏大惊,“青天白日的,竟然有土匪!”
常绪苦笑,“什么土匪,那是父亲的手下。”
“啊?”蒋氏嘴巴张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
这天常绪带的人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