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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甘心。”她被秦氏硬塞到被窝里,还在失神的小声嘀咕。秦氏苦笑,命人煎了安神汤过来哄她喝,秦诗明很不配合,哄她喝完一碗安神汤后,秦氏累的浑身是汗。
安神汤还是很管用的,秦诗明沉沉睡着了。
秦氏坐在她床前发了会儿呆。秦家最后一个嫡女,最后一个攀龙附凤的希望,就这么完了……
虽是春天,到了晚上还是很凉的。秦氏缓步出来,到了院子里,不由的打了个寒噤。一个身穿青色比甲的侍女满脸陪笑的迎面过来,手中拿着件华丽的大红色绣富贵花开锦缎披风,那披风做工精美,大朵大朵的牡丹花栩栩如生、鲜艳欲滴,秦氏看见这侍女,看见她手中的披风,眼中闪过丝满意之色。如画是个可人意的丫头,不用人交待,这便把披风拿来了。这件披风是有夹层的,看着华丽,披上去很暖,这时候有了它,可就不用怕冷了。
如画笑盈盈曲膝行礼,“怕少夫人冷,赶紧回去取了披风来。”见秦氏含笑点头,忙抖开披风,殷勤体贴的替秦氏披上。
给秦氏披衣裳的时候,趁机在秦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秦氏脸色变了变,眸中闪过丝厉色,“看紧这个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要留意!”如画忙答应,“是,少夫人。她在府中不过是投亲,身边没几个得用的人,不难打听。”秦氏点点头,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如画和几个小丫头很有眼色的小跑着跟了上去。
侯府西侧一个雅洁院子,院中植满各色时令花卉,繁花似锦,夜色中迎风怒放,格外有生命力。一个身穿素色衣裙的少女手持剪刀在花圃旁看了会儿,“喀嚓”“喀嚓”,利落的、毫不犹豫的剪下几朵月季花,交给身旁的侍女。侍女手中拿着花瓶,接过来之后,赶忙放到了花瓶中。
月季是有刺的,少女一个不小心,纤纤玉手被刺着了,小拇指上便有殷红的一点。
“姑娘流血了!”侍女惊呼。
“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少女冷冷看了侍女一眼,“小红,告诉你多少回了,你若想跟着我,便要沉得住气,也要受得了气,不许动不动便大呼小叫,你怎地总是记不住?”
低头看了看手上那殷红的一点,嘴角泛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伸出舌头,把那点鲜血吮去。
“你看,好好的。”伸出手满意的看了看,又让小红看。
小红傻呼呼的点头。
是,血迹已经消失,又是白白嫩嫩的一双小手。
少女拧起眉毛,淡淡说道:“小红你记住了,是谁伤了你的,莫要放过她;谁挡了你的道,莫要放过她;这月季花上的刺让我流了血,对不对?我便是如此----”她眼中闪过狠戾之色,举起剪刀,猛的剪向月季花!鲜花被她剪的一节一节、支离破碎,月光下殷红的花瓣纷纷飘落,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红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动不敢动,心里害怕极了。
自从太太没了,家里有了新太太,姑娘便不对劲了呢!她在祖家过了几年憋屈日子,到了镇远侯府后好了没几天,脸色又时常阴沉得吓人,还学会了插花,老拿着把剪刀剪这个剪那个……
小红想哭,哭不出来。太太你怎么走的那么早呀?撇下姑娘一个人,没个亲哥哥亲弟弟的照看,好不可怜。您看看,她都变成什么样了?
一个十岁出头、瘦瘦小小的丫头怯生生的走过来,“姑娘,二少夫人陪了秦姑娘一个时辰,这时候已经走了。奴婢躲在暗处,亲眼看着她走的。”
这丫头生的瘦小,穿的也单薄,缩着个脖子,看上去真不像大户人家的使女。
少女眼神阴沉看向东边,那个方向正是秦诗明平日所居住的宅院,“走了么?走的好。她也该走了。”语气森然,好像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逢里挤出来的。
她对东边的人一定很恨。
请看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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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虽是心中害怕,也愤愤点头,“就是,该走了!一样是亲戚,凭什么她就那般会欺负人!拿她穿剩下的衣裳给姑娘,跟赏丫头似的,把姑娘当……”
少女冷冷看了她一眼,小红胆寒,快到嘴边那“叫化子”三个字,便咽了回去。
“把姑娘当……当穷亲戚,真是不像话。”她讪讪的说道。
少女看的小红低下头,改了口,收回那冷厉的目光,落在一枝月季花上,微微笑起来,“小红,我才说过的话,你又忘了对不对?有刺,没关系,剪掉她便是。”伸出手中剪刀,准确无误的剪掉一个小刺。
她声音异常温柔,简直称得上温柔入骨,小红听在耳中,却是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小红连连点头,“是,是,剪掉!”
口中答应着,心里害怕得想哭。
好好的姑娘,怎么变成这样了?太太活着的时候,姑娘多爱笑,多和气啊。
“秦五明天走对不对?”少女笑容和悦,“我去送送她。”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顺天府城外,十里长亭,祖继英亲自送秦诗明到这里,两人依依惜别。
秦诗明本是怨恨祖继英的,“全怪你!你不给我出那个馊主意,我便不会被逐回京城!”祖继英这些年来寄人篱下,最会伏低作小,低声下气的说了许多好话,“秦姐姐,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想替姐姐教训那小丫头来着,只是算计差了,没料到那小丫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