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打毛衣的女同志,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组织纪律?能不要在开会的时候打毛衣吗?”杨彬音量提高了好几度,重复了一下刚才的提问。
女人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情来,恶狠狠地抬头看了杨彬一眼,然后很固执地继续打着她手上的毛衣。
其他人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更浓烈了,似乎是在看这位新来的副镇长该如何收场。苏启华也停止了和王权的谈话,一脸很玩味的表情看着杨彬,仿佛在看一出小丑剧一样。
“现在是开会时间,很严肃的干部任免大会,你是镇上的干部吗?是党员吗?在这么严肃的会议上公开织毛衣,觉得合适吗?”杨彬继续着对那女人的质问。
女人继续视若罔闻,甚至和身边的另一个女人聊起了天来,仿若杨彬是空气一般。
杨彬突然从主席台上冲了下来,径直来到了那女人身边,手一伸把女人手上正打着的毛衣给强抢了过去,几根毛线针并在一起之后,齐刷刷地折断,把毛衣也撕了个粉碎然后扔进了会议室的垃圾桶里。
“你这人毛病啊!?”女人站起身来,向杨彬骂了起来。
女人三十多岁,是镇党委宣传委员苏玉,在职位上和副镇长并不差太多,加上是镇政府里的老干部了,根本就没把杨彬放在眼里。
杨彬刚才公开质问她,以及撕碎了她毛衣的动作,是在公开打她脸了,她当然忍不住就恼羞成怒了。而且,她是苏家的人,算苏启华的侄女了,在驴头镇地头上怕过谁?
“你骂谁毛病?”杨彬回转过身来,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女人面前。
“神经病!”苏玉回了杨彬一句。
“你敢骂我!?知道我是谁吗?”杨彬瞪大了眼睛。
“骂你怎么样?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畜生!跑到这里来撒野!以为自己是谁啊?很了不起啊?怎么不撒泡尿先自己照照再出来恶心人?”苏玉还就敢骂杨彬了,她知道就算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在,也撤不了她的职。
“哪来的贱婆娘!臭子!乡村野妇!告诉你!这里是镇政府!你该到哪卖哪卖去!敢在这里辱骂我堂堂国家干部!辱骂我党优秀党员?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扔出去!?”杨彬立刻大声回骂了女人几句。
全场不由得哗然……这来的是什么干部?工作没开始,倒是先骂上了?
显然杨彬骂的比女人骂得更难听了一些,女人脸上挂不住,顿时大哭了起来,开始撒泼耍赖,口里也不干不净地骂杨彬臭流氓、不要脸之类的。
现场一片嘈杂声,但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拉架,似乎想要这局面变得更混乱才好。当然,主要是戴县长没动,王部长没动,还有他们的苏镇长、陈书记都坐着没动。
因为女人先开口骂人,所以其他人不好开口指责杨彬什么,如果是杨彬先开口骂人,后果估计就不一样了,至少苏镇长不会这么淡定。
“这女人我不认识她是谁,问她也也不说,你们不要告诉我她是党员、是镇政府领导,我只知道她是来打毛衣的,不是来开会的,现在更是骂人撒泼扰乱我党会议秩序!我代表党、代表政府、代表人民把她驱逐出会议礼堂,以保证我党干部大会正常的会议纪律!”杨彬向场里高声说了几句,然后揪着苏玉的衣领把她从座位上象老鹰拎小鸡一般拎了起来,向会议室门外拎了过去。
苏玉试图抓扯杨彬,但杨彬身材高大,手臂也长,加上力气很大,两只手死死控制着苏玉,根本不给她抓挠到他的机会。三下两下把苏玉弄出了会议礼堂门外,扔出去之后关上了会议礼堂的房门,并回到了主席台上。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其他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出手阻止。苏启华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但仍然按捺着没开口,似乎是在等戴宏飞和王权先开口说什么。
“今天还有谁不是过来开会的?象那女人一样是来捣乱的?”杨彬回了主席台上之后,向会议礼堂里环顾了一圈,然后质问了一声。
会议礼堂里变得无比安静,所有人把目光一起看向了苏启华,似乎是在等他的表示。
这种时候,虽然幸灾乐祸想看杨彬的洋相,但自己主动凑上去和这二货一起出洋相却是不值当的。
苏玉在会议礼堂外大声叫骂了起来,简直是泼妇骂街,断子绝孙之类的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但却是不敢再冲进来了,刚才手臂被杨彬捏得生疼,她怀疑再被杨彬捉一次,手臂都要被捏断了。
“小杨同志,你这种工作方式很不对啊!”苏启华见戴宏飞和王权一直不开口,于是寒着脸开了口,还拿手上的烟袋杆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苏镇长,合着你这意思,开会的时候所有人在台下乱说话、打毛衣才是正确的?辱骂你苏镇长是神经病、小畜生、断子绝孙才是正确的?难怪驴头镇又穷又落后!就这种工作作风,一百年还是个穷字!当然了,苏镇长你自己是不会穷到了的,苏氏宗族是不会穷到了的!嘴一张反正有县财政把你养着是吧?搜刮民脂民膏、养得你们苏家宗族个个肠肥膘壮,难怪体会不到老百姓的疾苦!”杨彬厉声回了苏启华几句,简直是指着苏启华的脸在大声怒骂。
戴宏飞对这苏启华还有几分顾忌,不敢说重了,怕以后工作不好开展,杨彬可是没有丝毫的顾忌。
想看我杨镇长的笑话?想把我孤立起来?很好,我倒要在这次会议上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