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拉过她的手就往屋里带:“哎呀,我就说嘛,我们天天最懂事,大哥结婚怎么会不来呢。来,我先领你去看看哥哥嫂子。”
舅妈看起来由衷地高兴,蒋晴天便闷不吭声地跟着她走。她今天看起来确实很懂事,头发一丝不苟地梳了起来,摘掉了耳钉,还穿了长袖遮挡纹身。她这幅乖乖女的样子不想给任何一个熟人看到。
绕过寒暄的人群,蒋晴天先是看见了穿着婚纱的嫂子。那是个长得很可爱的女人,听说是个。她端端正正地坐在镜子前,有人正在给她佩戴首饰。新娘子抿着唇微微笑着,说不出的期待与甜蜜。蒋晴天看着她,只觉得悲哀。
嫂子透过镜子看见了蒋晴天,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地瞥了过来:“这位是妹妹吧?总是听成俊提起你呢。”
“嗯,嫂子好。”蒋晴天话不多,她有些庆幸那个所谓的大哥没在这里,于是,刚刚打了个招呼她就想走了。可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走背运,越是怕什么,就越要来什么。她刚一转身,正好迎面撞见了李成俊。
蒋晴天猛地停住脚步,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她痛恨自己这近乎本能的生理反应,仅仅是面对面站着,她已经手心出汗,心率飙高。李成俊看起来春风满面,他颇为熟稔地抬手,拍了拍蒋晴天的肩:“又长个了,还像小时候一样好看!”
蒋晴天几乎用尽了平生所有的意志力才没打掉他的手。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却再也不想开口说一句话,浑身的血液好像快要凝固,她赶在那之前匆匆忙忙地掉头出去了。李成俊嘴边的笑意还没消散,他望着她近乎狼狈的背影,眼里现出一点玩味的光来。
蒋晴天觉得这场婚礼实在太过漫长,她尽可能地不去看台上,不去看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可是,她还是躲不过去。李成俊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酒宴只进行到一半便端着酒杯朝蒋晴天走来,蒋晴天紧绷地抓紧了背包,似乎是一个随时要逃跑的姿势。她嘴角都抿成一线,全身说不出的紧张,随着李俊成的靠近,她后背上竟然滑下了冷汗!
李俊成飘飘悠悠的每一步都似乎踩在蒋晴天的神经上,她呼吸渐渐急促,眼前开始不受控制地泛出模糊的光点。周围嘈杂的人声渐次褪去,天旋地转间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狭窄逼仄的走廊。
“我要逃。”一个声音突兀地在蒋晴天脑海里回响,她好像突然给人触动了开关,惊弓之鸟一样地弹起来!身后的凳子成了逮捕猎物的绳索,她冷不防撞上去,一脚踏空!失重感与三年前重合,蒋晴天手脚发冷,眼前只有李成俊不断放大的笑容。她想尖叫,但嗓子里仿佛堵着一团棉絮!完了,他要过来了!蒋晴天绝望地想着,不受控制地朝后栽倒下去……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像三年前那样摔倒在地。
有人在身后稳稳地接住了她,然后自然而然地站到她身前,挡住了那道令她厌恶的目光。蒋晴天有些愣怔地站定,后知后觉地看清了挡在前面的人。那道挺拔清瘦的背影与三年前并无不同,蒋晴天一瞬间激动得有些想哭。她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自己的一生都要靠他来救赎吗?
林予一只手护着蒋晴天,望向李成俊的目光几乎有些森寒。李成俊冷不防看到他,竟然吓得后退一步。
“你还想被我揍一次吗?”林予才不管今天是谁的婚礼,一点情面都不打算留给他。他冷冷地瞪了一眼讪笑的男人,拉起蒋晴天离开了典礼现场。
蒋晴天懵懵懂懂地跟着他走,她自己的手心一阵一阵泛出湿冷的汗,可林予的手却干燥而温暖。跟那时一样。
三年前,正在念初三的蒋晴天已经认识到,自己的哥哥是个人渣。那年暑假,久未见面的哥哥从大学回来,第一眼就令生性敏感的蒋晴天浑身不舒服。他打量她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被狮子盯上的、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绵羊。
果不其然,一个令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午后,李成俊终于按捺不住,撕开了那副假正经的皮囊。蒋晴天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门,却被他一把拽了回去,李俊成一只手搂过她的肩膀,然后猥琐地伸进了她的衬衫里,那触感令蒋晴天一阵痉挛。她拼命地挣扎着,李俊成却三下两下脱了裤子。他贴在蒋晴天耳边说话,热气令她避无可避:“妹妹,跟哥哥玩一次,保证让你舒服。你长得这么好看,等成年了一定会分化成先教给你一点经验。”
他说完嘿嘿地笑起来,听在蒋晴天耳朵里如同魔鬼的声音。她浑身剧烈地颤抖,拼尽全力推了他一把。这一下太过用力,蒋晴天一个没站稳,被反作用力狠狠撞开,不受控制地摔出了房门!她胳膊肘摔出了血,浑身都疼。可是这些都敌不过恐惧,那个人渣见她仰面倒在地上,愈发笑得猥琐猖狂。他嬉笑着一步步靠近,只把蒋晴天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蒋晴天仿佛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如同退无可退的幼兽,瑟瑟地发着抖,眼中满是绝望和悲哀。
就在这时,隔壁的门被推开了,林予眯着眼睛不耐烦道:“大中午吵什么吵?”
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蒋晴天看不太清林予的表情,她只觉得那一刻似乎有万丈光芒从他身后的门缝里绽放出来,把他映得犹如神祇降世。
林予冷不防看清了眼前的局面,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眉头一挑,二话不说冲了过来,一脚把李成俊踹出三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