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云这货一副高人之姿装得十足,成功唬住了躲在那里明显武功不及他的人。
“洛公子,是小女子叶姚。”一个身穿浅蓝色衣裙的女子怯怯地道,并小心翼翼地从一棵树后探出半个身子看他。
洛行云一愣,想起了这个在小竹屋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便莞尔一笑:“叶姑娘怎么在这?”
叶姚见洛行云还认得自己,当下脸上露出笑容:“小女子途经此地,去离园给庄主照料月下闲。”
“月下闲?”
“正是。”
其实月下闲就是一种西域传进来的花,花瓣雪白若轻纱,历万书对此花颇为喜爱,便命人将其种植在一处,还特别给人家起了个听起来十分风雅的名字。
至于为何叫月下闲,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洛行云听完后来了兴趣,就和叶姚一起去离园,瞧瞧那家伙的品味如何。
离园位置颇为偏僻,被一大群密密麻麻的树环绕,或许一般人还真不会到这里来,待穿过了这片密集的树,中间空出来的一块地就尤为显眼。
那被历万书这个闲人特地命名为月下闲的花在半人高的篱笆旁簇拥作一团,像一朵自天上来的云。其花一朵就有巴掌大小,白得千尘不染,它们底下的枝干并不是直立的,而是十分随意地朝各个方向弯曲延伸。等风一吹,只是轻微晃动,平添一抹独立于人世间的仙人之姿。
洛行云看着这些月下闲,当下颇为愉悦地一挑眉,觉得此花的确不错,叶姚在一旁瞧着也露出欣喜之色:看来洛公子和自家庄主都喜欢这花,作为照料此花的人十分有满足感。
洛行云这厮背着手,在花圃周围摇摇晃晃地遛了几圈,虽然他的品味不算差,却硬是让人有种游手好闲公子哥瞎逛花园的奇怪违和之感。
这假公子哥儿迈了几十步后突然停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其中一朵月下闲。
“此处...有别人来过吗?就今天。”洛行云低声问道。
叶姚一愣,睁大了眼睛忙道:“今日就我一人来过,平日也只有我一人来,庄主不希望有人破坏了他的离园,因此这儿大概也只有庄主和我知道...”
洛行云忽而伸出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随即后退了一步靠近了叶姚,另一只手指向其中一朵靠边的月下闲。
那朵雪白的花有一瓣花掉落在地上,花瓣上断裂的痕迹十分明显,应该不会是叶姚这个一直小心照顾花的人干的,而且这花瓣掉落的地方还有个不属于他和那姑娘的极浅的脚印。
叶姚到底不是个普通人家的丫鬟,此时就明白了洛行云的意思,她偷偷地左右看了一眼,便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等候洛行云的指令。
洛行云的神色凝重,他的直觉告诉他附近应当有人埋伏,可他仔细感受却无法察觉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一个人能够将自己的气息隐匿到这种地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人练了一种特殊的功法,二便是那人已经死透了。
“叮...”
突如其来的铃铛声简直宛如平地竖起一座山般让洛行云震惊而措手不及,他飞快地挡在叶姚的前方同时往后推了那姑娘一把:“后退蹲下!”
与此同时一道劲风直直掠来,他右手方握紧了匕首横在身前,那道劲风便撞了上来,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推后了一步才抵御下来。
“有些棘手...”洛行云眯了眯眼,不着痕迹地放下因挡下这一击而有些发抖的手,对着那个方向低声道,“阁下既然已经出手,不如出来一叙?”
那人并没有出声,只是在一阵寂静后,一丛高草杆子抖动几下,一道人影从中慢慢走了出来。
叶姚从地上站起来,这才看了一眼,顿时慌得连声音都颤动起来:“...阿富?!”
叶姚跟阿富是同一批进入浮莲壁的,两人关系颇好自然记得对方的样子,在听得庄中人说阿富遇难后她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阿富?”洛行云上下打量着这个出现后一点活人气息都没有的男子:今日还真的活见鬼了!
那阿富一言不发,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张略显憨厚的脸竟变得泛着青白之色十分诡异,且如那位见过他的大娘所说目光涣散,嘴唇发白。
这分明就是具会动的尸体!
那具尸体似乎并不打算和他们叙旧,这脚步一迈,竟一下子冲了过来。
洛行云站在原地与其一下子就打上了,大刀和映月皆发出一声轻鸣,刀光剑影不断,战况越发激烈。阿富一个竖砍袭来,他手中映月转眼间就被压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
“哼。”洛行云反手一挥,步伐奇妙地移到了阿富的身侧,映月顿时如毒蛇一般绞上,并瞬间穿透了前者的左肩。
他并不恋战,一击得手就转身跃开,然而那阿富却似不知道疼痛,反欺身而上。
洛行云余光扫到似乎要上来帮忙的叶姚,甩手一匕首刺出,架住对方弯刀后伸腿一脚将后者踹飞出去。
“你快去告诉你们庄主,他庄里进了个妖怪,想看热闹就快点过来!”洛行云喘了几口气,眉头拧得死紧对一旁的叶姚叫到,现在没有内力的他根本撑不了多久。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傀儡,有不怕痛不怕死,受伤也不会有延缓其动作的影响。
“什么?!妖怪?!”叶姚一脸惊恐。
或许是因为她在庄内地位不高,所以很多事情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并不知道。
“它是具尸体!”洛行云咬牙道,“没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