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问的是雪熙,回答的却是离我不远的另一个姑娘:“这里是妖月姬的地盘,为了保持她千年不变的美貌,每隔一个月她都要连续三天饮下女孩的心头血,我们就是被抓来这给她做药引的,一旦人数不够了,他们又会去抓一些新的年轻貌美的姑娘进来。”
我摸上自己的脖子,咽了口唾沫:“那被剜了心头血之后会怎样?”
“还能怎样?”那姑娘眉毛一竖,全然没有害怕,反倒甚为气愤,“估计都死了呗,这群吃人的妖怪,怎么会放过我们?”
这时牢门哗啦一响,三个黑衣侍卫从外面走进来,牢里的姑娘们都抱成一团,压抑的啜泣声此起彼伏。为首的侍卫依次走过每个人跟前,我见方才和我说话那姑娘正狠狠瞪着他,一副凛然就死的模样,不由赞叹:好气魄!
最后他在我和雪熙面前停下,我努力把头偏到黑暗里,但转念一想,抓雪熙不如抓我,雪熙毫无还手之力,好歹我还能拼一拼,有一线逃跑的生机,便稍稍抬起头。眼睛还没瞄上他的脸,就听他一声令下:“把她带走。”
后面两个侍卫走过来,提起雪熙就像拎了一只小猫。我本打算变身后跟出去,无奈为首那个侍卫一双豹眼一直凶巴巴地扫视着我们,直到反身退出牢房,砰咚关上了牢门。
我跑到门边,发现这门与墙严丝合缝,竟无一点漏洞。我试着使穿墙术出去,也屡次告北,不禁暗叫完了完了。
“你干嘛呀?好好坐着!也想被抓走是吧?”
我被之前那好气魄的姑娘拉回原地坐着,心中焦躁不安,低声问道:“你可知道从这里出去的路?”
“出去?你说逃走?”
“对。”
“别傻了!就算有路,也没人可以从这里逃出去!之前有个姐妹,听说她在被带去见妖月姬的路上偷偷溜走了,后来还不是很快被抓到了,而且妖月姬为了惩罚她,一点一滴慢慢吸干了她的所有血,然后把她扔到了一个满是恶兽的森林里。”
“这么说你还是知道出去的路?请告诉我吧。”
“哎呀,告诉你也无妨,但你千万不要痴心妄想,不然连个全尸都没了。”
“好,我不痴心妄想。”
她看了看周围,凑到我耳边:“有一棵巨大的月桂树,只要你在外面,不管在哪儿都能看到。那棵树是这里最高的地方,也是唯一能出去的通道。”
“一棵树?从树洞里钻出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在这牢里待了三年,虽然探听到了不少东西,但也不是什么都清楚的呀。”
“你在这里待了三年?”
“是啊。”她靠在墙上,双腿伸得笔直,手搭在肚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无边的黑色夜幕,“所以有时候我倒是希望被带去见妖月姬,那样我就可以解脱了。”
她合上眼,好久没再说话,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太累了。我也学她一样,舒服地靠墙躺着,却一点儿都不困,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出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门又打开了,还是之前那三个侍卫。这次我早有准备,在门刚开时就变成了一只飞虫。
这次带走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一直捂着脸痛苦。我随他们飞出牢房,回头看时,那个和我说话的姑娘正隐在黑暗里,看不见她的表情。
飞出地牢,走过黑水池白骨搭建的浮桥,红莲遍地的高台以及三百多级长满青苔的螺旋石梯,我在十八根象牙柱撑起的水晶宫殿里见到了妖月姬。
她正半躺在铺满白绸薄被的软榻上,火红色的长裙一直拖到石阶下,裙摆绣着大团的金丝牡丹。一弯花河环绕着半个宫殿,与几近透明的琉璃穹顶相互辉映,五光十色,令人眼花缭乱。
二十个婢女侍立两旁,一张雕龙砌凤的檀木椅上,还坐着一个发带束额、锦缎玄衣的男子。
妖月姬近身一个年级稍长的婢女走到那被带来的姑娘面前,执着银刀的右手伸向她胸口,我闭上眼,凄惨叫声几欲刺穿我耳膜。
那婢女将一碗盛着鲜血的碗递给妖月姬:“主人。”
妖月姬一手接过碗,一手指着那已倒在地上的女子。一道红光自她指尖发出,将那女子周身围住,很快,女子竟被变成了一个布偶娃娃。
婢女将布偶捡起来,插到花河之中,我这才惊觉,原来那并非花河,而是成百上千个色彩明亮的布偶娃娃,且都是穿着长裙的女娃。它们堆放在一起,就像是五彩绚烂的花丛。
妖月姬饮完血又躺回软榻,嗔怪着对木椅上的男子道:“要不是你非要讨走刚才那个女孩,我也不用等这么半天才喝上血,额角的皱纹好像又出来了。哎,那女孩可真是个难得的大美人啊。”
刚才那个女孩?那不是说的雪熙吗?我大喜,原来雪熙没有被变成布偶娃娃,太好了。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她再美,也不及妖月姐你的十分之一,妖月姐这般容颜绝世,还嫌有皱纹,你让其他女子可怎么活啊?”
“哈哈哈,还是壑川你这小子会说话,上次我将同样的话说与醇酴那老家伙听,他竟然说‘妖月你这么美,多几道皱纹也还是美’,教我郁闷了好几天呢。”
“壑川也是实话实说,能博妖月姐一笑,是壑川的荣幸,若妖月姐以后能在魔尊面前为壑川多多美言几句,壑川定会感激不尽!”
妖月姬细长的眉眼笑成一道弯月:“壑川,你是堂堂白虎使,不用这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