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正想,就听耳边有人道:“侧妃,侧妃……”
沈秀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琳琅在床边站着,一脸焦急的模样。
“什么事?”沈秀问,虽然还有几分困意,此刻也顾不得了。
睡到一半被叫醒,肯定是出事了。估计也不会是好事。
“王总管来了,有事来禀报。”琳琅说着,“朝哥儿,朝哥儿,不太好了。”
就在刚才王总管匆匆过来,说世子府里出事了,朝哥儿不好了。
她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叫醒沈秀,也是王总管说,这种大事,比午觉重要。
沈秀若是知道她耽搁了,只怕要生气的。
“啊?”沈秀大惊失色,立时起身道:“唤王总管进来。”
“是。”琳琅应着,赶紧出门传人,却不忘让小丫头们打水。
沈秀午睡刚醒,肯定要洗脸的。
小丫头们上前侍侯着沈秀洗有,沈秀接过手绢,匆匆洗了。
“奴才拜见侧妃。”王总管知道沈秀在洗脸,便在外头梢间见礼。
沈秀道:“朝哥儿怎么了?”
虽然小孩子容易生病,朝哥儿又格外体弱,但是能让王总管来报,只怕事情不简单。 “早在几天前,朝哥儿就病了。”王总管说着,“朝哥儿体弱,生病也是经常的。但是就在刚才,大夫来给朝哥儿诊病时,因奶妈身体也不适,便顺道诊了诊脉。却发现奶妈被下了药,大夫说,朝哥儿会
生病,就因为吃了奶妈的奶。”
本来小孩子生病乃是常事,也没太在意。结果这回大夫诊出这么一个结果,顿时大惊失色。
虽然朝哥儿是养在世子府的,但是程元娘马上发布通知,竟然有人敢谋害她的儿子,她要彻查此事。
“朝哥儿现在如何?”沈秀问。
王总管道:“大夫说并无大碍,己经换了新的奶妈,大夫也诊过脉了。”
沈秀听得放下心来,不管后宅女人们如何斗法,稚子无辜啊。道:“诊脉的大夫,说的那么肯定?”
能给朝哥儿诊脉的大夫,都是王府御用的。
一般来说,像这种谋害王子的大事,大夫就是诊出来了,也未必敢直说出来。
最多提醒自己忠心的主子注意,这位大夫倒是如此大胆,直接肯定的说出来。
还是说,在程少牧的指点下,大夫己经是程元娘的心腹,要借机搞事?
“是,就是如此肯定。”王总管说着。
沈秀不禁沉思,朝哥儿病了肯定是真病。不然折腾这么大,最后却被查出来是假病,程元娘估计要有麻烦了。
要是只有程元娘一个,她不在意朝哥儿死活,借朝哥儿作局倒是有可能。
但是程少牧可不是傻子,自己妹妹什么样子,他比谁都明白。
程元娘不可能生下孩子,难得有一个活着的庶长子在手上,这就是她的底牌,也是唯一的翻身可能。
拿唯一的底牌做局,在她的印象里,程少牧并没有如此无智。
若是其他人动手……
看看这后院,吴氏不会,她巴不得程元娘能一直当世子妃。
年若兰就是个打酱油的,叶家姐妹无心无胆,还给魏翎当小弟呢。
只有魏翎,她有野心,有手段,更有胆量。
出手就要把程元娘搞死,对朝哥儿下手更不奇怪。
不过,若是魏翎,她的目的就不可能是搞死朝哥儿。借口朝哥儿生病,指责程元娘照顾不周,把朝哥儿抢过来养才是她的目的。
真把朝哥儿折腾死了,对魏翎来说,也是少了张底牌。
“侧妃……”王总管试探性的问。
沈秀这样沉思不语,也不发问,他就是一肚子主意,也不好说。
“真是不省心啊。”沈秀有几分自言自语说着,妻妾成群的王府后宅,想睡个午觉都难省心。问:“现在世子府那里进展到哪里了。”
王总管道:“程大爷听到消息己经过去,郡王妃好像也在去的路上。东厢房的下人,也全部拿下,等待发落。”
“把东厢房的下人拿下了?”沈秀不禁摇头,道:“这应该是世子妃的昏招了。”
拷问下人是没有意义的,就是抓出来一个顶包的,随便找个理由把罪顶了,事情也就了结了。
这样了结是程元娘的失败,魏翎的成功。
而且小孩子的奶妈本就不好随便更换,朝哥儿又病着,更不好这么大动干戈折腾。
“现在世子妃身边没个可靠的人。”王总管说着,“就是程大爷,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天天往后院跑。”
要是周喜家的还活着,事情断不至如此。
她病死了,魏翎估计要欢喜的放鞭炮。
就是现在程少牧来了,后宅宅斗,只怕接触的也少。
“程大爷对于后宅之事,所知不多。”沈秀说着。
平原侯府是程太太一人当家,平原侯虽然爱喝花酒,但后宅并没有争宠之事。
不管是程少牧还是程元娘,一直都是生活在程太太打造的温室里。
不过程少牧,到底是男人,又经历了这么多事。就是不懂宅斗,也不是好摆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