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危险气息吹得那盏老旧的煤油灯“咯吱咯吱”地摇晃个不停。
大战,一触即发。
“怎么办?我们真的不需要出去帮主人吗?虽然我们能力有限,但能抵挡住一个是一个啊!”要不是有禁足的命令,房间里的付丧神早就冲出去了,特别是堀川国广和药研,着急得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主人的命令是让我们不要出去打扰他的兴致。”作为初始刀的山姥切国广难得说了一句稳定军心的话,“相信我们的审神者吧。”
他的眼神却半刻也没有离开吉尔伽美什的身影。
“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没有审神者冲锋陷阵,付丧神躲在安全的屋子里的道理呀?况且这么多检非违使,完全不是一个人能解决得了的……”
几句话的功夫,检非违使已经对吉尔伽美什展开第一lún_gōng击。
第一批出手的是动作最快的枪兵,他们手中的五花金枪能够无视刀装防御,直接对付本体进行伤害,是最让付丧神头疼的一个兵种。
然而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那速度与攻击力也只是原本用四肢攀爬的婴儿过渡过蹒跚的学步期。
“区区蝼蚁,却妄图把剑指向最尊贵的王,你们的行为万死不足以平息本王的怒火。”
吉尔伽美什甚至没有动用王财里的任何一件宝具,他雄浑浩瀚的灵力燃起炽热不熄的火焰,如地狱之炎般的火蛇缠绕在检非违使身上,只是瞬间就将他们燃烧殆尽。
面对可以燃尽整片森林的大火,只是一桶水有什么用呢?泼洒在火海中就连水蒸气都看不见。
成群结队的检非违使所做的一切挣扎不过是飞蛾扑火,徒劳无功。
火烛摇曳,最后一点灯油被烧尽,那盏路灯点亮的微弱光芒连同检非违使一起消散。雷声、闪电伴随着检非违使的死亡一同不见,皎洁明亮的圆月剥开重重云层为黑夜点起了一盏直至天明的灯。
“我们……我们的审神者到底是什么何方神圣啊……”
没有人回答,因为只要是目睹了这一场一边倒战斗的付丧神同样都被震撼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这或许不能称之为战斗,只是单方面的无情碾压。
吉尔伽美什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检非违使的消失地方,两股不同于他们的灵力正在悄然诞生。
随着一声金属的鸣响,漫天花雨纷纷扬扬地飘落,两个手持太刀、身着笔挺西装的俊美青年一左一右地站在花瓣与光芒中心。
站在左边,身披白西装外套白发金瞳的青年看到吉尔伽美什率先开口:“源氏的重宝,髭切。你就是这一代的主人吗?”
右边身着同款黑色西服的淡绿色短发青年紧随其后说:“我是源氏的宝刀,膝丸。兄长……兄长也和我一起来了呢!”
“那么,以后就请多关照了,主人。”两个青年并排走到吉尔伽美什面前,非常有默契的异口同声。
吉尔伽美什从路灯上缓步下来,高傲矜持地昂着头,“本王是吉尔伽美什。原来杀死检非违使也会掉取新刀么?”
“吉尔……吉尔君……”髭切用食指摸着下巴,眉头紧锁,又忽然放松,眯着眼睛道:“主人的名字可真是让人很难记住呢……”
“是吉尔伽美什大人。兄长你只是记性太差了,不要找借口。” 膝丸无奈地抚额。
“哎呀哎呀,肘丸你不要这样说啦!”白色短发的太刀微笑着拍了拍自己亲弟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揭穿自己。
“我叫膝丸!兄长你又把我的名字给忘了,我没有哭,没有哭……”
吉尔伽美什听了源氏兄弟的对话冷哼了一声:“记不住本王的名讳是一件非常罪过的事情,那么这样,回去罚你抄写本王的名字——一万遍。”
“真是位严厉的主人呢。”
髭切眯着眼苦笑,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忘了主人的名字吧?
时之政府的调查组长以及他手下的组员非常苦恼,他们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来这个战场了。才忙碌奔波了一上午,回去又急急忙忙林威尔的虹膜拿去做分析实验。好不容易得出结果,发布一期一振的通缉令,想着接下来就是专门负责击杀叛徒的小组的任务他可以美美睡上一觉了……
这大半夜又接到紧急通知,从温暖的被窝里被人拖出来,真是超级痛苦啊有木有?
何况每一次的调查对象都是这位极其不配合,你又无可奈何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在时之政府内部也位高权重的调查组长像小学生采访校领导一样小心谨慎。半日不见,吉尔伽美什的身边又多了两振稀有刀,真是幸运到让人羡慕嫉妒恨呢。
组长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神奇又大胆的想法,吉尔伽美什不会是可以吸走旁人的气运吧?不然住在他附近的人怎么都这么倒霉。
隶属于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随身带有录像装置,摄像头会把他们的行动实时传送到总部的监控中心。虽然最后时刻因为检非违使的攻击,他们身上的装置遭到破坏,后面的画面只剩下一片雪花,不过前面的记录已经足够了。
——停留在战场的付丧神引来大批检非违使,暗堕刀一期一振被追杀,然后应该是不幸的巧合,一期一振被包围在了时政工作人员居住的屋顶,结果是己方全灭。
调查组长站在事故地点,那里只剩下同僚残破的身体。他努力地使面部表情看起来更加悲伤愤怒,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