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在心底的不甘,盈滿淚水的眼睛猶如血浸過一般通紅,沖動讓他喪失了理性,所有尖銳的話語脫口就說出,“他江以南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注意力,他不該搶走屬於我的父親,我才是你兒子,只有我才是你兒子!” “阿耀,我欠他的……” “你欠了他什麼?因為那年他換回了我的命嗎?” “嘿,叔,這小孩兒真奇怪,在人家親熱的時候跑進來鬧別扭……叔,再來一次。”江以南今天的確很不正常,他整個人都像喪失了本性,含著古問鳴的敏感的耳垂咕噥著,騰出左手摸向他的胸脯,逼得古問鳴愈發急躁起來,只得一邊強撐著身體嘗試擺脫身後的禁錮,一邊說:“阿耀,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因為他當年傷了一條手臂嗎?” “你馬上給我離開這裏!” 古耀對古問鳴的勸阻置若罔聞,他帶著渾身的怒氣繼續向前走了幾步,怒睜著的雙眼緊緊盯住他們,那令他作嘔的味道變得尤為清晰,“可從那天之後你多久沒好好看過我,你只忙著給他報仇……他只用了一條手臂就毀了我們的家,媽媽會死也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 “他這段時間為什麼還能夠大搖大擺地出現在我們家裏?他憑什麼?” “阿耀……”古問鳴真的忍不住了,他痛苦地閉上眼眸,“你媽媽的死,是我造成的。” “是,沒錯,就是你造成的。江以南受了傷,你用了六年的時間給他報仇,而媽媽死了,你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你他媽的也簡直不是人!”說到最後,責問演變成指控,他低著頭不停地發抖,指控又再次變化成哀求。“我好不容易等到他走了,可他為什麼又要回來啊……我砍下我一條手臂還他,讓他走吧,爸,你讓他走,我求你了,好不好?” “我求求你,你要誰都可以,我都可以接受的,只要你別要江以南……求你,我求求你!”接著,古耀慢慢彎下了腰跪在了地上,他用力地磕著頭,話語中摻進了難以遏制的痛哭,他緊握的左拳不斷地擊打著地板,全然不顧最後是傷了他自己。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後悔,我從來都不稀罕,我寧願當時就死了!” 這是第一次聽見他說這些話,也是第一次他用這麼偏激的言語說出對江以南的抗拒,在這種絕對不適合談事的情形下,他明明一直是那麼懂事又倔強。古問鳴怔怔地望著,他的表情是那麼的複雜和倦怠,所有的知覺都麻木了,只是古耀流下的眼淚不知不覺濕潤了他的眼角,引起了他背後的男人的注意。 “你為什麼要選擇他?這就是你容忍他的原因……你喜歡他?”古耀低沈幹澀的問話顯示他是那麼無法接受,古問鳴用盡了自制力控制著胸口翻湧的紛亂情緒,他低低地吐出了道悶氣,嘗試去解釋:“沒有的事,我沒有選擇他……” 這時,有人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江以南的雙臂環繞著古問鳴精壯的腰部,他仿佛絲毫不理會他們父子倆的對話,僅是很貪戀地把臉貼在了這個男人汗濕的後肩,像貓兒撒嬌般摩挲著,透顯著愛昵的語氣說道:“古叔,我從阿耀偷看開始就討厭他了。” 這話的余音剛落下,江以南就如願感受到懷裏的男人變得極為緊張,他的眼眸深處蕩漾幾絲笑意,不過在聽見古問鳴的下句話那刻倏忽冰冷,他這樣很是艱澀地說:“你答應過我的,江以南,你別忘了阿耀的安全是我最後底線,誰碰誰死……不要對他動手,他只是個孩子。” “孩子?他只比我小三歲。”江以南毫無溫度的視線投向了古耀,他的唇際綻開抹冰冷的淺笑。 “那好吧,你只要回答一個問題就可以了。”他先是極為晴色地吸吮著古問鳴的肩骨,而後喜愛地舔舐著古問鳴後頸處一枚血紅色的胎印,悄聲問他:“叔,阿耀說我是垃圾。你來告訴他,我是誰?” 握拳的手過於使力,指甲無情陷入掌肉中,鮮血凝聚成珠從他的指節墜落,仿佛能聽見它滴下的聲音。古耀發現他左右兩方不知何時站了幾個人,他們避開了房門,帶著可以封閉聽覺的耳塞,聽不見也看不見房內的情事。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古問鳴已經忍無可忍了,他不斷試著掙脫江以南的束縛,但超過極限的身體讓他力不從心。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從沒這麼緊迫過。 他從來不是個好相處的人,不過至少做事還有最基本的分寸,然而江以南今天的一切表現都不尋常。 或許是受到了不知名刺激,從他踏進這裏開始,他的理智似乎早被某些情緒所吞沒。江以南的笑容開始消失,唇際卻繼續綻揚著一抹彎弧,灰色的眸子染上了危險,“叔,你還沒回答呢。” “小南,可以了!” “我要沒耐心了。”他的神色閃動著癲狂,低低地歎息著,“你比我更清楚,我現在就是個瘋子,我什麼都幹得出來。” “你是……是小南。”古問鳴的神經漸漸如同刀割似的激疼,受壓迫的思考力在喪失,他後方的男人突然就安靜了,只是鑲嵌入他柔軟後穴的雄莖在蠢蠢欲動,讓他意識到恐懼的陰影在逼近,幾乎是沙啞地小聲要求著:“不、不要。” 他的告饒是導火線,古問鳴的體力消耗得連站立都做不到,在江以南用右手摟緊他的腰腹站起身,而且就站立的姿勢凶悍地頂chā_tā的後庭時,他立即就微彎下身子哽咽著道:“啊啊,放手……啊,別再動了,放、放開我!” “我只是小南而已,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