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潼湾言囚,特来拜见岳山主!还请山主能允许我入内采取浮蹉叶!”
只见岳涟袖一拂,俯身请他起来:“不必行此大礼。”接下来的话,却好似是说给沐休听的,“只要不生事,来的都是客。”
柳幽然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看这样子,岳涟似乎压根不知道,眼前这位“生事人”是他妹妹的师父。岳岚对沐休……准确来说是对慕容岩,又是仰慕又是敬畏,甚至还对他怀有报恩之心,要是她知道自家兄长把自己师父打伤,不晓得会不会气到抱着琴天天扰岳涟心神。
言囚闻言大喜,起身立在一旁,静唧唧等待岳涟继续发话。
见岳涟接下来将目光转向自己二人,为了让进山变得容易些,柳幽然不假思索就如同抱她床上那只鲲一样,一把抱紧了沐休,冲岳涟嘿然笑道:“那个,我是息红伊的好友柳幽然,这家伙是我没养熟的宠物鸢族,刚才有些冲动就失态了,还望山主大人海量啊!”
话音才落,她清晰地听见了关节作响的咔吧声。
听清她的身份,岳涟面露讶色,但很快便一点头:“原来狐儿方才提的友人便是你。好,你也随我来吧。”
感觉到他并不想放沐休进山,柳幽然抱得更紧了:“那什么那什么,山主大人啊,这家伙离开我就会干坏事,什么砍木烧草吃野兽啊,我不太放心他留在外围,请让他也跟着我们一道,这样好吗?”
是错觉吗?她好像……依稀听到了沐休的磨牙声?
柳幽然的余光瞟向岳涟身旁的言囚,只见他正竭力忍着笑,却没有出言揭穿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先想办法顺利进去,以下犯上就以下犯上好了,大不了晚上多让沐休占点便宜……等等,这画风和思想都不对啊少女!
见沐休闻声一改刚才的死鱼脸,转而面露温和的笑,岳涟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着息红伊还在闲居等自己,他没多问,转身走向山中。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柳幽然眼尖,目光捕捉到了他袖中透出的一抹紫色。那是名剑铘兆,岳家祖上遗留下来的宝物。
言囚跟着过去了,沐休在柳幽然的帮助下站起,刚站稳,便一把捏住了柳幽然的两腮。
眸中透出一种名为危险的光芒:“嗯哼,你刚才说谁是养不熟的宠物?”
柳幽然被他捏着腮帮,说话声糊里糊涂的:“我粗不会缩素你呢(我才不会说是你呢)唔……”
唇上一痛,原来是沐休趁机偏过头在她唇上微微一啄,白牙对着粉色的嫩肉切了下去,一瞬间产生的疼痛直达脑髓。
“你最好祈求一会儿别和我分在同一个寝居。”他声音阴冷地放了句狠话,拉过她跟上去。
……
浮蹉岭上缘溪亭,早摆了一张木几,两个蒲团,桌上左有茶壶,右有米酒陈酿,杯自取,中间摆着一副棋盘。常规设定便是如此,只要岳岚在山中,便会与兄长下棋,谁输谁罚酒或茶。
柳幽然四人还未走入亭中,远远地就见到一抹红影伏在木几上。这时岳涟径直不管身后三人,脚下踏起特殊的步法,身形几瞬,转眼先入了亭中。
柳幽然注意着他的步法,若有所思地道了声“折莲幽步”。除无雨城薛家众人外,岳涟应该是目前她所知第二个会折莲幽步的人,毕竟他年少时曾在薛家做过外门弟子。至于这第一个么,自然是沐休了。
岳涟这么急着过去,便是因为伏在木几上的人是息红伊。柳幽然三人慢悠悠靠近缘溪亭,才踏进亭中,鼻中当即钻入一股恶臭。
柳幽然几步过去,见岳涟正将醉倒的息红伊扶到一旁去吐酒水,忍不住道:“岳山主,红伊她昨晚就醉得不轻,依我看,木几上的酒还是收几日吧,免得你一没留心,她就借酒消愁。”
岳涟叹了一声:“多谢提醒,待我扶她回房后就收。我倒不曾知道她昨晚才醉过酒,若是早就知道,也不会……”一语未了,息红伊因力竭而软倒在他怀中,额上涔涔的都是细汗,看着他动了动嘴唇,却没了说话的力气。
岳涟替她拭去汗,横抱着她道声“失陪”,转身走去离亭十余丈远的竹屋。
亭中又留下了尴尬的三人。柳幽然自觉挡在沐休与言囚之间,防止他们又突然干架。大概是忍不了亭中那滩恶臭,言囚皱眉捏了个水诀,将那滩秽物洗刷干净。
见气氛过于剑拔弩张,柳幽然寻了个干净的空蒲团坐下,想着引个话题解尬,于是唉声叹气道:“沐兄啊,我觉得红伊的婚事,真的难说。看这样子,她应当是不会忘记傅流鹤那个渣男了。”
沐休轻哼一声:“如今又有什么法子呢?反正左右都寻思不出双全的办法,任你绞尽脑汁,也只得看着息红伊继续为情所困。”
琢磨了一下,柳幽然决定拉言囚一起下这趟浑水,便接着道:“可是如果她的事解决不了,多少也会影响到岳涟吧?我还想来拜师和采浮蹉叶呢,你说要是他陪着红伊一起气恼,封了山岭怎么办办?”
她边说边给沐休递眼色,内心跟着焦急,沐兄啊你可千万要懂我意思!
沐休的回话让她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嗯……若是他真的气恼,封山也是常事。只是不知道会封山多久,不过据我所知,大概也就封上一年半载吧。”
柳幽然故意惊呼出声:“什么?我说沐兄你别吓我,浮蹉叶六十年一生,今年不采明年就没了!喂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