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乌拉那拉氏来说,她啥事都可以不管不顾不放在心上,唯有弘晖不行。
乌拉那拉氏也不觉得尔芙会没事找她闲聊天,所以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些不大愉快的可能,她赶忙吩咐宫婢伺候自个儿梳妆,简简单单将发髻挽好,连身上那套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裳都顾不上换,披上件披风,便随着青黛快步往睁眼那边儿赶去。
而与此同时,前院春晖阁的弘晖童鞋,却是不紧不慢地就着甄妮的小手喝着酒。
他足足在房里磨蹭了有一炷香工夫,将壶里剩下的残酒喝光,这才慢悠悠地让甄妮和戴斯伺候自个儿穿衣梳洗,一些准备妥当,距离赵德柱过来求见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不过弘晖却并不着急,仍然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模样,可谓是晃晃悠悠到了正院。
等到他到正院,乌拉那拉氏都已经在正院堂屋里喝光三倍浓茶了。
正院里,灯火通明、红烛高照。
尔芙和乌拉那拉氏皆是满脸疲惫地坐在堂屋里,玉湖早已经有人领着下去歇息了,毕竟她们都不希望府里闹出乱子来,要是让弘晖瞧见了新格格玉湖在这里,还不得直接上演大乱斗啊,尤其是后来的乌拉那拉氏,她是最不愿意玉湖和弘晖闹起来的人,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玉湖和清雅都是她和甄妮、戴斯暗斗的棋子,她怎么舍得一天就废了好不容易从乌拉那拉氏弄出来的棋子呢!
弘晖敷衍的见礼,也不等尔芙叫起,直接站直身子问道:“不知福晋突然请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儿,今个儿可是我的大喜之日啊,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是很着急回去春晖阁呢!”
很显然,他还不知道玉湖已经过来告状的事儿呢!
“你也是饱读诗书的士子一个,竟然连最基本的规矩和礼数都不顾了,还真是有出息呢!”显然,尔芙很不满意弘晖这会儿的油嘴滑舌,她满脸厌烦地撇过去一记白眼,冷声呵斥道。
“福晋所言,怕是有些严重了吧。”弘晖倒是完全不在意,嬉皮笑脸地说道。
“很好,和好,那我就不要白浪费好心眼儿了。
乌拉那拉侧福晋,你是弘晖阿哥的庶额娘,更是弘晖阿哥的姨母,这件事亦是你一手主导的,那现在就交给你去处理了!”尔芙闻言,满脸恼怒,心里却是一喜,她冷冷地瞧着下首垂手而立的弘晖片刻,扭头对着还未出声的乌拉那拉氏吩咐道。
说完,她也不等乌拉那拉氏回话,直接就端茶送客了。
而一直站在尔芙身侧的诗兰,也不给乌拉那拉氏继续纠缠尔芙的机会,直接几步就来到了乌拉那拉氏身边,客客气气地做出了一个送客的动作。
她半是礼让,半是胁迫地送着乌拉那拉氏和弘晖来到了院里,转身就关上了门。
至于说,厢房那边歇息的玉湖格格,她也没有忘记。
就在乌拉那拉氏想要招呼着弘晖回到自个儿西小院去说话的时候,诗兰已经动作迅速地来到旁边的厢房里,将房间里喝茶吃点心的玉湖叫了出来。
玉湖出来的时候,仍然是那副满脸懵的模样。
乌拉那拉氏却是被诗兰的连续动作气得牙根痒痒,早知道如此,她刚刚就不作壁上观了。
不过现在,她也不能不管玉湖格格,到底是她收拾甄妮和戴斯的帮手之一。
乌拉那拉氏上前一步,动作迅速地挡在了玉湖格格跟前儿,瞧着已经是满眼喷火的弘晖,冷声说道:“你别忙着冲她使劲了,我将她叫来的。”
说着,她丢给玉湖格格一个眼神。
乌拉那拉氏是希望这个有些莽撞无脑的玉湖不要出声了。
可惜,她都已经知道玉湖格格是个冲动且无脑的性格,又怎么能指望玉湖格格明白她的暗示呢,玉湖格格还以为乌拉那拉氏是要做自个儿的靠山呢,很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架势,迈步走出了乌拉那拉氏的遮挡,语带挑衅的说道:“你既然做得出来,便该知道不守规矩的结果,这府里还有长辈在呢,可不许你任着性子胡来……”
此时此刻,乌拉那拉氏心里就剩下满心的羊驼飞奔而过了。
为了不让这场闹剧发生在正院,她忙抢在弘晖开口前,冷声说道:“福晋休息了,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说完,她就对着身旁伺候的宫婢使个眼色,示意宫婢抓住玉湖格格快撤。
弘晖瞧着乌拉那拉氏一甩袖子从自个儿身边走过,恶狠狠地瞪了玉湖一眼,便也迈步跟了上去。
他虽然心生气恼,却也不愿意在正院丢脸,所以便也迈步跟了上去。
可惜,尔芙怎么可能错过这场好戏呢,不然诗兰又何必一直站在院子里呢。
就在弘晖迈步要走的刹那,诗兰笑着开口道:“还请侧福晋稍等等,也请弘晖阿哥稍等等,咱们福晋刚刚就派人给主子爷送信了,您几位就这么走了,怕是不好吧,不如请到前面穿堂说话吧,也免得您几位这么辛苦地来回走了!”
说完,她就命宫婢拎着宫灯引路,率先走在前头地将乌拉那拉氏和弘晖等三人引到了穿堂里安坐闲聊,同时她也没有忘记奉上茶点干果等零嘴儿。
安排好了这些,诗兰这才对着乌拉那拉氏等三人屈膝一礼,退出了穿堂。
而与此同时,刚刚一脸气愤回到内室里休息下的尔芙,则已经鬼鬼祟祟地从穿堂的后门,先乌拉那拉氏和弘晖、玉湖三人一步地来到了穿堂里,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