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渐气得跳脚,却奈何不得他。

安如看柔嘉耳朵贴在墙上神色专注,她问道:“柔嘉,干什么呢!”

柔嘉笑意盈盈的脸涨得通红了一片,她踢了一下墙角,坐在茶桌前生着闷气,原是想从茶杯里倒水出来下下火,可看到茶杯里脏兮兮的全是茶垢,便熄了心思复将茶杯放下。

她对坐在床上看书的安如道:“赵辛楣好没道理,在背地里造我谣,说我对方先生有意思。这人不是个好人,安如你以后要仔细提防他。”

原来这房间隔音效果不好,只隔了一堵墙,柔嘉刚听到辛楣编排自己的那段话,所以气得不行。她对辛楣的印象更是糟糕透顶了。

安如翻页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轻轻揭过,她在看的书页那里折了个页,然后覆上书本将其放在枕头底下。

下了床,走到柔嘉身边坐下,她好笑地道:“柔嘉别生气,为了他们不实的言论而气到自己可一点都不划算,若是真心有不忿,我们今后找机会收拾他们替你出气。”

柔嘉一直觉得安如脾气太好,好像天大的事她都能保持着心平气和,却没想到,她竟然也有如此任性的时候。

刚刚的气闷也都烟消云散了,她咬着唇想,以后千万要替安如提防着赵辛楣。

第二天一早,又要动身启程,只是安如总觉得空气中弥散的尴尬怎么也驱散不走,柔嘉不愿理辛楣和鸿渐她能理解,只是不知为何辛楣和鸿渐对她们的态度也不似昨天那么热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辛楣乱立flag,要被打脸的,嘻嘻!

☆、雨夜

他们一路的奔波并未停止下来,走了一天,晚上雇轿子继续赶路。

天要起变化了,果然晚上下起了雨,夜雨密密麻麻地落下来,不留半点间隙。黑沉沉的夜,望不尽前路。

时而会有雨丝不安分的斜打进轿子里来,冷得安如打了个寒颤。此情此景,她有些自嘲,还真是过了二十多年大小姐的生活,就忘了生活的艰辛与不易了。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上辈子出生于农村,苦活累活都曾干过,农忙时甚至顶着天大的太阳干一天的活,晒得全身脱了几层皮的日子都过来了。这不过是淋了点小雨罢了,怎么就受不了呢!

不待多想,她从行李箱里拿出预备的手电出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只惠娘要她带上,说是以防万一,这时候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这使她不得不感慨一声母亲的先见之明。

雪亮的灯光直直打了出去,仿佛先头兵一样提前为他们探了路。

路途太黑,需要人打着灯走在前头,这重担辛楣鸿渐当仁不让地扛了下来。只是辛楣没带手电,需要安如或是柔嘉让出一台了。

安如的轿子在柔嘉前面,所以辛楣自然是不可能绕过安如去向柔嘉借手电,若他真这么做了,鸿渐肯定又会编排他心虚。

人与人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又岂是身在漩涡中的当事人能够理清的。

辛楣不懂,安如料定也是不大懂的。

安如只看到雨夜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朝她慢慢靠近。近些了,手电扩向四周的余晖起了作用,将辛楣的脸照亮。

辛楣说:“安如,借你手电照路。”

雨滴滴答答地打在伞面之上,他的声音隐在混杂的声音当中,有些压抑,却又是不可忽略的厚重深沉。

安如将手电递给他,道一声,“辛苦了。”

她看不清他隐藏在伞下脸的表情,只觉得他走的时候脚步有些匆忙,有一刻,差点在雨中跌跤,好在只是差点……

鸿渐与辛楣两人在前头走着,泥泞的小路并不好走,每走一步仿佛深陷泥潭一般,再要费力将两脚拔·出来。

鸿渐笑话辛楣刚刚像只落败的公鸡。

辛楣只费力向前走,不搭理他。鸿渐自觉无趣,也不在说话。

夜沉寂,只听见雨声滴答响。

下半夜的时候,由李顾二人换了辛楣鸿渐的班。李梅亭走了一半的时候,跌了一跤,整个人陷在泥里去了。手电筒也不幸的栽在泥地里,只留下点点余光能够锁定住李梅亭所在的位置。

一声吆喝,所有人都亭了下来,要将李梅亭拯救上来,一番拉扯总算将他扯上来。只他人也便成了泥人。

辛楣笑他是得了常人没有的福气,才能受得了大地这一番亲近。总之鸿渐和辛楣鸿渐永不会放弃打击李梅亭的事业。

李梅亭并不领请,他说:“这福气谁想得谁便拿去,我并不愿意受这番罪。”

安如道:“李先生辛苦了,接下来由我替着你走完这一程吧!”

李梅亭先是一喜,转而忸怩,“这哪行,好些男人在这里呢!要伦也伦不到你们女人来探路,顾先生你说是不是。”

李梅亭大声喊着,怕人听不见似的,颇有些冲破云霄的态势。这番话对谁说的,一众人心知肚明,鸿渐有些不忿,却不能指责什么,因为他从李梅亭的话里挑不出毛病来。

安如将落在田地里的手电拾了起来,手电的镜面也全沾了泥,挡了光线。需要用东西擦一擦才行。

索性手上,脚上,裙子上全沾了泥,她也不讲究,用裙摆将手电擦拭干净,辛楣眼神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安如说:“李先生,别说什么男女之别,大家都是一样的,你们都辛苦一天了,我怎么也该替大家分担些的。”

“不成,不成,怎么能没有分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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