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修沉眉,考虑着走到了黑高的身边,踢了踢他,没有反应,把枪捡起,打开弹膛,是空的:“那颗子弹是最后一发。”
曾予尔舒口气,指着窗口下的墙面:“要不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
段景修点头,把手枪卡在腰上,与她相扶走过去,坐下来,静静地靠着彼此,月光洒进,带着冷冽的气温,照在近在两人之间咫尺的距离。
“你冷吗?”
曾予尔把衬衫铺开,盖在他的肩膀,被段景修挡了回去:“小傻瓜,我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男人流了好多血也会……”
段景修把她揽在怀里,让她躺在自己胸口,用单薄的衬衫遮住赤。裸的身体,即使北风呼啸,一寸寸刮在皮肤上,像要吹裂开一般,他的心中仍能在这赤诚的触碰中生出炙热:“怕我失血过多死掉吗?”
“不会的。”曾予尔哽咽,让他再背过身,摸向他后腰处,被段景修攥住手,她的眸子里溢满了悲伤的泪,不解看他,以为他故意遮掩伤口上的异样,“为什么?”
段景修疲惫地闭了闭眼,他顾忌
的是kelly名字的刺青。“小鱼儿,让我吻你一下。”
曾予尔对上他黑沉沉的双眼,轻轻阖上眼皮,双臂缠住他,重新靠在他的胸前,款款吻住他的唇。
月夜寂然,缠绵的吻融化了冰雪、黑暗、坚冷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换完。。先滚去休息。。今天有点少哈,惹火烧身那边更了八千多啊啊啊啊啊。。写的有点累了,剧情也有点拉不回来,适应一下,见谅见谅,明天会更肥一点的。。。。
三千五字起,客官请加码,六千封顶啊啊啊啊啊,一次加250哈。。。艾玛。。这数字~~~
46、最想
五分钟后,侯大帅带着人和枪械从大门进来;黑高迷迷糊糊又醒了;虽然曾予尔方才的确是使出全力用石头砸他,但杀伤力并不大;只是将黑高打晕;不足以致命。
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老杨一路疾驰回到了市里,段景修让侯大帅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张绒毯子给曾予尔,到了医院时,她和半昏迷的段景修被一同送进急诊室。
曾予尔的中脚趾扎了一块旧木屑,浑身上下遍布小擦伤,护士处理完;她出了一身的虚汗;脸色惨白,周身弥漫着药水的味道。
隔着帘子一对护士的对话声钻进耳朵。
“欸?看见隔壁一个穿着内衣内裤被送进来的女孩吗,满身是伤,不知道在哪里弄的啊。”
“不会是被那个了吧。”
“哎哎,别乱说,那倒没有。唉,真可怜,让她通知家人来接她,她一个劲摇头,什么都不说。”
“可能外地的吧,现在这种女孩多去了……谁知道是干什么的……”
……
曾予尔狠狠闭眼,急诊室棚顶的灯刺亮,晃得眼睛痛,她揩掉眼角的泪,躺在病床昏睡过去。
苏咏瑶赶来,看见她的样子花容失色地吓得大叫了一声,然后慌慌张张给她穿上一件干净宽大的棉睡袍。医生说,她的伤都是皮外伤,不打紧,随时可以出院回家,但如果伤口有感染的现象要及时回医院复诊。
“医生,和我一起送来的那个人伤势怎么样?”和段景修分开已经两个多小时,不知道他现在伤情如何,曾予尔心急如焚。
医生一板一眼告诉她,段景修那边的状况也已经平稳,幸好伤口没有波及到重要器官,经过及时的输血和伤口缝合,现在正在病房里休息,需要留院观察三天。
曾予尔终于松口气,问道:“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医生犹豫,见她眼里掺着血丝,一脸担忧,勉强点头说:“好吧,先跟护士打个招呼,注意不要打扰患者休息。”
苏咏瑶目送医生离开,便看见曾予尔之前上药时的痛苦表情换做了满满的欣慰,心中有些酸酸的,想着曾予尔若是真的见了在段先生病房里的某个人,恐怕情况会尴尬,便提议道:“曾小姐,您看您的伤……要不我先陪您回家换件衣服再来看段先生吧。”
曾予尔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很狼狈,但她只要在病房外面看到他一眼就好,知道他平安就好。
苏咏瑶终是硬着头皮带曾予尔去了位于医院住院部最东侧的单人病房,一边走,一边想办法拖延时间,因为住在这条走廊的病人非富即贵,苏咏瑶扶着行动不便的曾予尔走的极慢,还不忘说几个从办公室里听来的这些豪门中的八卦。
曾予尔听得很投入,但该发生的始终要发生,到了段景修的病房门前,曾予尔不太灵活的脚步蓦然顿下,退了回去。
“曾——”苏咏瑶扶住她。
曾予尔低头看着地面半响,平复心跳,走廊里很静,她的耳边却隆隆作响。
动作僵硬地从门前旁边探头,向套间病房里的休息室看一眼确认——顾语声、段怡心、还有……阔别半年已久的利恩娜,她还是那么漂亮得无可挑剔,温柔如水般的女人,真心让人嫉妒。
即使段景修已确定无生命危险,利恩娜样子还是很焦急也有些疲惫,一身端庄素雅的黑裙,盘发松松的挂在脑后,随性而自然,嘴里咬着手指骨节,伏在里间病房门上的窗子边,眼神专一,注视着里面躺着的男人,默默垂泪。
曾予尔相信,利恩娜此刻的挂念和难过一定不比她少。
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