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太宰治我果然还是太嫩了,于是我愣是扯了扯嘴皮子——
“我叫雅绘。”这句话倒还真不算是说谎,“……恩,太宰先生看上去的确年轻有为,意气风发。”
……某种意义上来说,以上的话语也都不是假话。
即使两年前被他无情地摆了一道,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天才。他在很多方面让同龄人望尘莫及,当然他的天赋不仅仅局限于黑手党的任务而已。
更多的,应该是他那窥探人心的能力。
“小姐现在的表情也好可爱呢……诶诶,是在害羞嘛?”
“不,其实我……”
“如果可以的话,雅绘小姐也常来这里吧?如果雅绘小姐可以赏光的话,这个酒吧原本无趣的气氛也会变得截然不同呢。”
“太宰——!”这时候反倒是我刚刚才认识不到几分钟的坂口安吾吼了一句。
……得救了,我心里这么想着。
“真是的。”坂口安吾有些无奈地推了推眼镜,“虽然平常知道你是一副什么德性了……但请麻烦你放过未成年人吧。”
“开玩笑的啦。”太宰治听后倒也没有生气,转而从我的身边走开,前往侍酒的面前点单。
虽然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应该感谢刚刚对我“出手相救”的坂口安吾,但我对于他“未成年人”的那句话也感到十分不满。
“那个,麻烦,来一杯洗洁精。”
“……不好意思,没有那种东西。”
太宰治听后摆出了一副十分失望的神情拖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于是下一秒——
“那麻烦来一杯加了洗洁精的白兰地!”
“抱歉,也没有那种东西。”
我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织田作依旧神色淡然地喝着果汁,似乎对于这种脱线的场景他早已见怪不怪。
而坂口安吾虽然各方面的反应还比较像是个正常人,但看他的样子也是早已对太宰治这幅样子做了很充足的心理准备。
……至于我的话。
我反而倒是感觉,我是在场——包括侍酒以内的四个人中,最不应该感到惊讶的。
因为,一来他曾经是我最为了解的人,虽然这种了解是建立在两年前我本来就没了解多少人的基础之上。
二来,他也是我曾经最渴望去了解的人。对于他的人生态度的不解与好奇,驱使着曾经的我想方设法地去探寻有关他的一切,并且尝试着去改变这样一个人……
虽然最终的效果微乎其微。
不知道织田作和坂口安吾对于这样的聚会感觉是如何,但我的真实感受便是——这一切真是太尴尬了,分分秒秒都过的太煎熬了。
所以最后织田作说要快点开车送我回家之后,我难能可贵地听话了一回。
等我们来到枫叶家门口的时候已是深夜。织田作将我领到大门前,摁了摁门上的响铃,过了约莫五分钟——
“啊……好困。这么晚了是谁还来扰民啊……诶诶,织、织田君?”如今应该称得上是蓬头垢面的尾崎红叶门下的得意弟子之一的小栗枫叶在看到织田作那张脸时,大有花容失色之嫌。
说起来这件事情似乎是我的问题……我并没有事先通知她有这么一出。所以让她这么有失礼节的出现在同事面前——应该有我一大半的责任。
……希望自己等会不会给她鞭尸吧。
织田作的脸色倒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一看就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他略微和枫叶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将我交托给了枫叶,自己转身走人了。
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整天,终于能够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的我决心不顾外界纷扰地倒头就睡。可是我那亲爱的挚友——枫叶小姐,又怎么可能让我如愿。
“哎呀呀,我亲爱的大小姐。”枫叶如今的话语就像浑身长了刺一般扎人,“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沦落到这种地步……大半夜的需要被一个底层员工送到我这里来睡觉。”
“唔……”我吃力地应了她一声,“说来话长,总得来讲就是没几个人知道森茉莉回来的事情。我现在在黑手党里也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总而言之,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所以我莫名其妙地多了位比我还大两岁的妹妹。”枫叶撇了撇嘴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天到晚在我家里当个家里蹲吧?再说了……其实我现在也很忙的哦。”
“嗯?听说你晋升为队长了?”
“没有啦,只是小组长而已。”枫叶拿出了玻璃杯和红酒,缓缓将瓶子内的暗红色液体倒入杯中,递给了我道。
“名义上是红叶大姐手下的小组长,但论各方面的权利我比起中原中也还是差之千里。能够勉勉强强地掌管一些底层的文员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罢了……”
“……这样啊。”我小小的呡了一口红酒,继续道:“那干脆我到你手下好了。至少你还能罩着我。”
“——你?确定?”枫叶有些吃惊地望着我,“那你想做什么工作?”
“文员。”我想都没多想就丢给她这么一句,话音刚落,却只见枫叶差点被她自己杯中的红酒给呛到。
“……文员?不敢,让首领的千金在我手下敲文件简直太屈才了。”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具体能做些什么,与其天天跑腿把自己累个半死,倒不如安安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敲电脑来的自在。”我抬了抬眼皮,回答她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