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消了她正室的名份,赶她出虞家就是了。”虞秋元说着,安姨娘在他眼里就是个小猫小狗,从来没当她是人看过,是死是活他都不是很在意。但谋杀亲夫是大事,不管是正室还是妾室,若是给安姨娘定了这个罪名,结果就是凌迟。
这么一个大案出来,京城又得闹腾一回,虞老爷死的如此不光彩,这事足够京城议论好多年的,还是别再添话题了。
李管家点头道:“那明早上我就去衙门。”谋杀亲夫是刑事案,安姨娘已经在大牢里关着,官府怎么都得判。安姨娘就算不是故意的,虞老爷死在她身上却是千真万确,婢妾出身,本来就没有扶正的资格,去掉身份,赶出虞家,不用打点官府都会这么判。
虞秋元却是挥手道:“先别去说,让她在牢里呆着,家里正办着丧事,她若进门来闹,也是麻烦事。”等到丧事办完,虞家事务也完了,他打算回直隶的时候再放安姨娘出来,她再想怎么样也与他无关了。
“大爷所言极是。”李管家说着。
李管家劳累这么久,虞秋元先让他回房吃饭休息,估摸着明天中午小陶氏就能过来,到时候也有人能帮把手。虞秋元灵前坐着,看看黑漆漆的棺材,知道虞老爷死的时候,他说不上多伤心,这是早就料到的结果,以虞老爷的本事,没人理家管他,他把自己玩死是早晚的事。唯一意外的是,竟然会这么早,本以为怎么也得拖上好些年。
从他有记忆里以来,虞老爷这个父亲,他就没有很尊重过,除了睡姨娘玩丫头,虞老爷几乎没啥爱好。家务事虞老太太张罗,后来他来张罗。虞老爷自管玩自己,就这还委屈的不得了,说没人让他管家了,结果现在给他机会了,大房就变成这样了。
父为子纲,天下大道,结果他就摊上这么一个爹。若是摊上这么一个儿子,还可以一把掐死,让他早死早投胎。但爹就不能这样了,若是此时他高声说死的好,那是大不孝,但打心里说,他真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当初离京之时他就想的清楚,只有爹管儿子,没有儿子管爹的,又没了老太太,谁还能管得了虞老爷,他不可能如此没完没了的去满足虞老爷各种稀奇想法,也不能日复一日帮虞老爷收拾这些烂账。
坐了一会,婆子扶着虞秋芸来了,一身孝服,趁着她的脸色,真好似女鬼一般。若不是婆子扶着,她根本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这几天的把她彻底吓了,太可怕了,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下人竟然可以坏成这样。
以前虞老太太管家,虞秋元在时,她一直觉得下人听话是理所当然的事。没想到到虞老爷当家时,下人们个个中饱私囊,晚上上夜的更是不必说,吃喝赌钱,门禁随意出入。更有甚者,勾结外人骗虞家钱财。
本以为再差也不过如此,没想到厄运并没有就此结束。麻袋装着偷出来,然后卖到勾栏里。就是现在获救了,她人似乎还在噩梦中,太可怕了。她无法相信,若是没有荻救,她的人生会是怎么样的。
“姑娘许久没见过大爷,还不快见礼。”婆子小声说着,这是好心提醒她,虞老爷已经去世,至于兄妹情份什么的好像从来没有过。以前种种就不说了,现在是虞秋元花了银子把她赎出来的,以后过的好歹也全要靠这位兄长。
虞秋芸抬头就看到堂中放着的棺材,她整个人都懵了。她只是听有人喊了一声,虞老爷去世了,她并没有亲眼看到就被身边的人制住抬走了。现在看到棺材,她才彻底了解这个事实。
虞秋芸看着棺材哇的一声放声大哭,扑倒在棺材前,这二、三年间,为了自己的婚事,虞秋芸已经深切体会到,虞老爷实在很坑人,即使心里是真疼她,但也是真坑她,不然不会到这个年龄了还没嫁出去。
下人们中饱私囊,虞老爷为了自己的病,一直这样那样的寻偏方,不知道被人骗了多少钱。虞家的家底不说,就连她的嫁妆,安姨娘都要拿出去说做生意赚更多的钱,结果赔的一榻糊涂。
家中钱财越来越少,虞老爷和安姨娘的心气一点都没有降低,照虞老爷和安姨娘说的,就是大房没钱了也没什么,虞秋元肯定还有钱的。就是分了房,二房的财产属于小陶氏以及她生的孩子,虞秋元是他儿子这点不会改变。
儿子孝顺老子天经地义,若是不听话,轻者打一顿,重则可以告他不孝。按律法来说,儿子供养老子,别说不给老子钱,就是物质稍稍差一点,这都可以治罪。虞秋芸的嫁妆没了,就拿二房的贴补,根本就不用担心。
虞秋元看虞秋芸这样哭着,却是站起身来,对虞秋芸他没任何话可说。这样的哭法让他太闹心,他想找个地方歇歇,丧事是极为累人的,就是没人来吊唁,还有许许多多要做的事。
“大哥……大哥……我娘她……”
虞秋元的都要跨出堂屋门了,虞秋芸突然颤声叫住他,神情急切的说着。她回家之后就想找安姨娘,结果婆子说的不明不白,还说什么谋杀亲夫,她吓坏了。安姨娘不可能去害虞老爷,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或者就是虞秋元的意思……
“老爷马上风死在安姨娘身上,原本的管事把她送官了,现在人在牢里,估摸着等丧事完了,就会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