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人,苏漓心里就充满了疑惑,微微皱眉道:“我好好地在街上走,他直接就冲到我面前,说的话莫名其妙,态度又十分无礼,我根本都不认识他!真是奇怪。”
东方泽眸光轻闪,抚眉思索道:“本王听闻忽尔都为汴国第一高手,鲜有对手,苏苏你不懂武功,今日能将他耍得团团转,可真是不简单。”
苏漓的心咚地一跳,淡淡笑道:“这有何奇怪?他言语不通,京都地形又不比我熟悉,自然落了下风。若身在陌生之地,恐怕我只能被他捉去了。”
东方泽轻笑一声,叹道:“你还真是大胆,居然跑到棺材里躲着?还是苏苏才智过人,竟然能利用一个死物来趋吉避凶!”
苏漓目光微沉,却只是笑道:“当时无路可走,苏漓无法才躲进棺材铺。总不能被他捉去!”
东方泽挑眉笑道:“哦?对了,你呆在里面这段时间,可发现棺内有何异常?路上他们都说过些什么?”
苏漓下意识地捏紧了袖中之物,面色无波道:“他们只是忙着赶路,并没有说过什么……到了城隍庙,一直在等人,没过多会儿,你们便来了。”
凝神细细回想,她脑子转得飞快。东方泽如此费心追查,看来这东西必定重要,在没有弄清真相前,最好还是不要轻易交出去。方才东方泽对定国太子表面客气,却话里有话,暗藏机锋,莫非……太子便是那接应的人?
东方泽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脸上,苏漓敛了思绪继续道:“那棺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我当时只想着怎样尽快出去,其他的……确实没太注意。”她悄悄扬起睫毛,东方泽一脸专注地在沉思,显然正在分析当下情况,这男人一贯擅长捕捉蛛丝马迹,自己还是尽快转移他的注意力为妙。
苏漓长长叹了口气,幽幽道:“本来今日上街是为了散心,想不到惹来的麻烦更多,莫非我……当真如传言所说,是个不祥之人?”
她语气听起来,似是有些怨天尤人,东方泽微微诧异,讶然轻笑道:“苏苏竟会有如此困扰?本王一直以为你心思剔透,明白世情,本不该会为外界流言影响到自己。”
“我再明白世情又能怎样?”苏漓怅然道,“这世上的人,不是每个都能像王爷这般心思通透,无所顾忌。很多时候,流言产生的作用,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而人的命运,也会因此变得不同。”
东方泽沉吟道:“苏苏是指……这次候选名单一事?”
看来他早就知道,名单上没有她!苏漓心中一沉,垂头不语。
东方泽坐起身,伸手温柔地将她遮挡脸颊的发丝挽到耳后,露出那似血红痕,苏漓的身子顿时僵住,有些摸不透他要做什么。
东方泽注视那胎记片刻,缓缓开口道:“这世上的好坏之分,也不过是相对而言,只看你如何解释。一个真正聪明的人,不会放弃身边任何一个机会,这样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
这话,究竟是在暗示自己不该放弃他这个机会,还是东方濯的?
苏漓呼吸微窒,竟然无法移动半分,只觉得他温暖的指尖,轻缓地在自己的左脸颊上游走,似乎是在反复描绘一幅图形。他离她并不算太近,可是干净好闻的男子气息,随着他突如其来的暧昧不明的动作,霸道地充斥着她的感官,让人无法忽视。
肌肤,随着移动的温热触感不由自主地灼烫起来。
时间,仿佛凝滞在这一刻。
忽然间,马车一阵剧烈的颠簸摇晃,像是压到了石头。
苏漓立刻警醒,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一倾,竟然朝东方泽怀里扑去!
她心下一惊,心底不愿意与他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下意识地手臂一挥,直直挡在胸前。东方泽这时眸光轻闪,长臂一伸,手揽住苏漓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她带进了怀里,紧紧拥住。
不容抗拒的力道,令苏漓皱起了眉头,上次游湖遇险,他对她极为重视紧张,几乎要让人以为,他对她与众不同,但随后的那些天,他却一次都不曾去看过她,今日碰巧又见,他亲热地唤她小名,自然地牵她的手,仿佛与她之间的相处,本该如此熟稔自然。这个男人的心思,究竟是怎样的?
心下忽然一冷,她用力地推开他。
东方泽脸色微微一沉,觉察到她刻意的疏离,他心中微沉,却没有说话。一只手仍然抚在那嫣红似血的胎记上,淡然笑道:“有句话,不知苏苏可曾听过?”
“什么?”她一双明眸直直地瞪着他,有防备,有疑惑,更有几不可见的跳跃的火光。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好与坏都是人定,而非命定。”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的丽颜,似乎手指下不祥的红痕,已经飞跃为世间罕见的祥瑞。
苏漓心头狂跳起来。
“王爷,相府已到了。”马车外驾车人的声音,生生将两人的思绪扯了回来。
苏漓飞快掩去内心的情绪,淡淡起身,“多谢王爷相送,苏漓先回去了。”说罢掀帘下车,快走几步,刚要迈上门前的石阶,忽然觉得身后有一道凌厉的视线,盯得她脊背发寒。苏漓下意识地回头,却只见到东方泽的贴身侍卫魏述坐在马上,姿态恭谨,目光平淡微垂。
苏漓眉心一跳,这魏述的双眼,好像在哪里见过!
回到房里,面对沫香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