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郗看了眼捆仙索上的魔气:“你是魔族?”
步沉风笑容变大:“是啊,听闻仙师你生平最厌恶魔族,现在落到我手里,感觉如何?”之前他待他那么好,却被他赶出去……
燕子郗平静道:“你杀不了我。”他要这点底气都没有,也不会以身作饵,试探步沉风现在的实力。
步沉风当然知道:“仙师是大名鼎鼎的寒光剑,我只是会点魍魉手段的小魔,肯定杀不了仙师,但是……”他微笑:“听闻仙师有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
步沉风在魔域那么多年,狡诈的手段学了不少,吓人的话也听了许多,他话语轻佻又暧昧,像极了那些登徒子。
燕子郗明明记得步沉风不是这个画风:“什么?”
他声音清冽如雪,既不过分冷淡,反而轻柔中带着疑惑,和以往一样。
步沉风享受地听他说话,心底越来越高兴,故意轻佻地调笑:“仙师就连声音也那么好听,像你这样的美人,我怎么舍得杀?”光说话还不够,一手拿着捆仙索揽上师兄的腰……师兄穿得好薄,他都能感受到掌下的肌肤细腻、发烫。
燕子郗穿得很正常,他没二话,手指将剑鞘稍微抵开,剑气眼看就要露出来。
步沉风及时收手,捆仙索仰头摆尾,束在燕子郗腰间手上:“仙师,得罪你先同我走一趟。”
捆仙索捆好人后,绳索便隐匿不见,步沉风又拿手去挽着燕子郗,二人看着亲密无间,根本看不出来是步沉风在挟制燕子郗。
搂着燕子郗的腰,说实话,步沉风现在心底复杂极了。
他连伪装的笑都没有,面具下的神情极为严肃,师兄一直比他强,在森罗海和风灵秘渡里都救过他,可同时,师兄也对他不屑一顾。他那些小心翼翼的讨好和疼宠,换来的只是师兄将他驱逐出宗门。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当时的步沉风修为下降,去了魔域后更是九死一生。
可若让他报复,他也做不出来那等qín_shòu之举。
步沉风心里十分焦灼,离师兄越近,他的心跳得越快,但又诡异的觉得安稳。
他们相携快走到前厅,步沉风才敢去看燕子郗,他只敢看一个侧脸,恶声恶气道:“仙师,外边的人应当都认得你。你之前可有过道侣或者风月史?”
燕子郗手腕被绑得累:“没有。”他真觉得自己没有,和步沉风那段预道更像笑话,只有虚仙宗门内人知晓,连水花都没激起。
“没有?”步沉风语气古怪,手下微紧:“我为何听说仙师曾有过一名同宗师弟,当着虚仙宗上上下下举行过预道仪式?”
“少年往事,如何算数。我同他从预道开始到解除,总共见了三面,这样的儿戏,我并没放在心里。”
步沉风一噎,当初的确是他处处躲着燕子郗,可是……他心里不悦,为燕子郗只说他的不好,不说他的好,步沉风想问他,那位师弟后面日日为你摘花做饭,你也只当儿戏?
步沉风说不出口,他什么关系都能处理好,手段也是正邪兼有,唯有对燕子郗,他除了那些拙劣的捉弄和憨厚的讨好外,什么该说清楚的话都说不出口。
步沉风眼睛热,嘴角却勾起:“仙师的fēng_liú韵事,我也没什么想探听的,只是仙师盛名在外,我这般揽着你出去,只怕走不出几步就要被人拦住。”他疏狂地凑到燕子郗耳朵前,呼出热气:“仙师告诉我,你喜欢背的还是抱的?”
燕子郗不懂他要怎样,秀气的眉毛轻蹙,耳根因热气熟透。
步沉风心里稍稍松快些,他总这样,上一秒气得心里郁结,下一秒又总会因师兄一个表情、一个回应而变得开心起来。
“若用背的,仙师身上的捆仙索可能会使得动作不大自然,还是用抱的好。”步沉风道:“仙师可要记得,待会将脸埋在我胸口处,一点都不要挪开……”
这句话有些说不下去,步沉风嗓音都变了,他微咳一声:“若不想受皮r_ou_之苦,仙师就照我说的做。”
他不等燕子郗的反应,双手用力,将人横抱在胸前。
燕子郗长发铺了步沉风满怀,白衣正好将寒光剑遮盖住,他不想被人抱:“放手。”
步沉风只想再抱紧,怎么会放手:“仙师自己棋低一手,便要付出代价。”挑眉道:“谁让你随便接人的东西?”
燕子郗双手被缚,在不动寒光剑的前提下,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闭了眼睛,见脸侧到步沉风胸前,但并不贴上去。
步沉风有一颗火热的胸膛,但是师兄不贴上来,他心里的邪火蠢蠢欲动,简直想借着现在出法音寺的由头把燕子郗的脸按到怀里,但师兄现在睫毛都颤成那样了,明显在昭示着不情愿。
在魔域为了生存,步沉风没少干弱r_ou_强食的事,不然性格变化也不会这么大。可他现在就是下不了狠心,大手在半空中顿住,终究若无其事地放下手。
他大步流星向前走,走到香火供奉的前厅时,正有一名女修士亭亭跪在蒲团上。手上拿着支竹签,眼角眉梢都是喜不自胜。
“上上签,上上签。”她低声念了几句:“多谢佛祖保佑,若我那预道的郎君能从黑山里平安归来,我愿日日吃斋念佛,还此通天之愿。”
她身后的侍女道:“小姐,法音寺的平安签最准了,你所求一定会灵验的。”
步沉风脚步顿住,别人都在求预道的道侣平安喜乐,他同师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