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峻条件反s,he地伸手去捂燕子郗的耳朵。
“轰隆”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开,燕子郗根本不怕,但陆沉峻以为他怕,特别稳妥地捂住他的耳朵。
空气里此时泛起s-hi意,燕子郗微微一动,挣开陆沉峻的手:“要下雨了。”
陆沉峻掌心一空,心内怅然若失,他憋道:“你带伞没?”
燕子郗又没出门,带什么伞,他斯文一笑:“并未,我住得很近,将军不用管我。”
他来得像一场梦,离开时衣袍蹁跹,似江南春雨,如幻如真。
陆沉峻不知心里这种感觉是什么,回到住处,将重重的护腕脱下时,脑海里、手上……似乎都萦绕着适才柔软的触感以及那股魂牵梦萦的冷香。
黑沉的夜里,陆沉峻睡不着,呼吸微重。
他索性不睡了,一直关注着门外。要是今日李珲敢去燕子郗那儿……陆沉峻手指关节捏得作响,伴着规律的雨声,格外醒目。
他在想燕子郗说的“你误会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自愿的吗?陆沉峻觉得燕子郗不可能自愿,但是又反反复复去想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人一旦堕入爱河,对方一句无心之言,都会被你牢记在心,并且反复咀嚼意思,意图从中嚼出甜蜜的味道,或者是令双方的心更进一步。
外面一直没有人走动,陆沉峻一夜未睡,j-i,ng神倒也没什么不好。
他吃过早饭,本想去寻燕子郗,就被李珲的人请去了会客厅。
厅内军阀齐聚,肃穆中全是腥沉的血气,为争夺地域与权势,每个人手上都沾着数不清的人命。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陆沉峻一眼就瞧见了左边的燕子郗。
他今日穿了身白衣,温柔雅致,自有fēng_liú意蕴,与昨晚的蓝衣相比,更多了一份疏淡的清冷。
陆沉峻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否则为什么连人家穿一件衣服都要想这么多。
陆沉峻想朝燕子郗打招呼,却发现他如同不认识自己那样,唇角的笑意都是那种公式化的真挚。
如果陆沉峻不认识燕子郗,他会觉得这人的笑容真诚有礼,可是他认识燕子郗,便知道这笑仅仅是公事公办。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陆沉峻还不会傻到认为一个男宠能来这种地方。
左边是李珲的谋士,燕子郗坐在左边首座,便彰显了他的身份该是李珲的谋主。
但陆沉峻觉得蹊跷,谋主这样的位置,一般都不会轻易交托给人。燕子郗离开自己才两月有余……而且,燕子郗设计令李珲丢了田城,怎么会来当他的谋士?
陆沉峻心里乱急了,满眼都盯着燕子郗,惹来李珲的极大不满。
李珲很重视谋士,尤其燕子郗献计令他夺得汉城后,他更是看重这位人才。
李珲重重地咳嗽一声:“陆将军盯着老夫的谋主看什么?”他气不过田城被夺:“但凡是老夫的东西,陆将军都要多看几眼吗?”
陆沉峻也特别不满,什么叫做李珲的东西:“李知州言过了,四海之内莫非王土,四海之内莫非王臣,你我尚且算是陛下的子民,又何论城池、百姓呢?”
这种弯弯绕绕的话是曾经燕子郗教他说的,他当时说的是 ,谁要是让你回答不上问题,你就把无权的天子捧出来站在你这边的立场上,任谁也不会明晃晃地说天子的不是。
陆沉峻不喜欢这样虚与委蛇,他只想揍李珲一顿,还是又狠又快那种。
什么叫做他的东西?狂妄。
李珲闻言,面色便是一怒,他又说不出话来,便把目光放到燕子郗身上。
这就明显是主公在求助他的谋主了。
陆沉峻握拳,也看向燕子郗,想看他究竟会帮谁?
其他有人打着圆场:“知州太过小心了些,你这位谋主少年英俊,陆将军不过稍微看了几眼,也只是人之常情嘛。”
这种圆场已经没用了,李珲心眼极小,而陆沉峻……他满心都是燕子郗会帮李珲,还是帮自己?
燕子郗目前是李珲的谋士,当然是帮李珲:“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可我主受运城知州一职,运城内的一草一木,除开天子外,自然都是我主所有。”他知道李珲爱听这些,果然,李珲面上浮现喜色,陆沉峻则结结实实地黑脸。
燕子郗继续道:“这位陆将军许是对我主丰功伟绩有所仰慕,才关注了我主谋士。此次讨袁,诸位本就该齐心协力,若陆将军有意,可以同我主和我喝上一杯,多多交流。”
李珲听得爽极了,啧啧啧,他的丰功伟绩。他对燕子郗很满意,这谋士不止有真才实学,还总能揣度他的意图,便是现在说话也把话题拉回讨袁身上,别提让他多省心了。
李珲假惺惺道:“是啊,陆将军。你要是有意,改天我们可以喝上一杯。老夫也可以为你引荐下老夫这位谋主。听闻你帐下全是武将,没一个谋士,你可以照着老夫这位谋主的样子去招揽谋士,想来也能驱使一二。”
陆沉峻眼睛都气红了,他看了眼燕子郗,燕子郗朝他颌首致意。
冷淡,疏离,帮别人说自己……
陆沉峻心伤尤甚,忍了又忍,就在他没忍住时,燕子郗说道:“主公再要与陆将军叙旧,也得先商讨完正事。”李珲现在心情极好,点头商讨讨袁一事。
其实不过是军阀害怕袁公做大,燕子郗利用此心理,以匡扶天子的名义提出讨袁。
诸位军阀就出兵,出多少兵一事进行火热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