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战事也是一波一波的,有人谣传南云已经政变,鞠府的人已经挟了小皇子杀进了皇宫,现在南云基本上就是鞠府的人在掌控政权。
槿药手上攥了锦帛,细细看了看刚从南云那边传来的消息,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线。绣弯弯急的在屋内上蹿下跳,直嚷着要去把爷给喊出来。
白衣悠闲的喝了口茶,“这事先不急,弯弯你也别急着去叫爷,你觉得以爷的料事如神,他能不知道如今的局面?”
绣弯弯气恼的挠了挠头,两腿子一蹬跳上了桌子,“我怕就怕爷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凶八婆的事,哪还有时间管这天下啊!”
“你以为爷是你啊!”白衣好笑的在他脑瓜上敲了一下,随即看向一边神情严肃的槿药,“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南云选在这个时候政变肯定有问题,鞠府的人不是吃素的,他们应该很清楚,这种时候兵权远远比政权重要。”
槿药抬眸看了他一眼,“南云的虎符在六皇子琉璃贝拉身上。”
白衣点头,“所以,他们绝对没有理由选在这个时候政变,除非他们有绝对的把握把虎符拿到手。”
“那还不简单,偷、抢、盗。”绣弯弯鄙视的瞪了他们两人一眼。
“不会。”槿药敛了眉,“依琉璃贝拉此人的心机和手段,鞠府还没有那个实力得逞,否则,鞠府早在五年前就叛变了。再加上鞠昂已经······”说到这槿药猛的一顿,瞳眸一缩,弯弯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白衣看向槿药,心思灵敏的他在槿药说到鞠昂两字时也联想到了一些线索,当下叹了口气:“恐怕这事还得让爷出来处理才好。”
槿药进入东燕启寝殿的时候正好碰上出来的紫霄,两人眼神碰撞,交错而过时,紫霄一贯冰冷的声音传来:“人已找到,勿忧。”
他脚步一滞,转了头望了一眼远去的女子背影,随即转入了偏殿。
大概是刚沐了浴,屋内的空气湿润迷蒙,那人披了件白色的长衫坐在烛火下,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颗晶莹圆润的珠玉,通体黑色的珠玉吸了太多的精血,肉眼也能看到里面翻涌的血气。
槿药顿了顿,紧了几步到他跟前,敛眉低了头,语气不缓不急:“爷。”
东燕启仍拿着手中的珠玉细细端详,很久之后,他放下那珠子,撩了衣袍起身:“南云那边的事你们暂且不用管了,你和白衣先去南云边境把那丫头给接回来。”
他的声音如寒冬之冰,和往常的燕皇有点不一样,槿药跟了他这么长时间自是知道他的性子,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但也只好闭了嘴,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在槿药退出去之后,空荡荡的殿内,只剩下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似乎是从那颗珠子里冒出来,淡到极点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种错觉。
——这是从她体内取出来的嗜血魂珠!
他走过桌边用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卡住,珠子内的血气在接触到他的双手时变的烦躁异常,那气势像是要破珠而出,来势汹汹。
黑眸一沉,食指一弹,珠子坠入了一边用玻璃盏盛着的泉水中,血气散,无影无踪。
东燕启静默一会,“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还是不放心啊!”心里的忐忑也不知来自何处,但是总感觉要发生些不在自己控制范围之内的事情。
近来的一个月内,南云和昭华两边境的战事愈演愈烈,昭华占了天时地利的优势,本是不担心任何意外的,南云在初始时已显现败绩,却在一个月之前出现了一个高人,运筹帷幄,决战千里,几场战事都被他反败为胜,一时间南云气势高涨,倒显得昭华有点承受不住了。
昭华的第一猛将幕乌夜带着手下的士兵连杀了他南云三天三夜,也没拿下那个躲在帷幕之后的人。顿时战场上掀起了一股飓风,剑拔弩张的气势只要踏进这里一步的人都能感觉的出来。
东燕启赶到之时槿药和白衣已经在柳塘城逗留了两天了,柳宗唐见到东燕启亲自莅临,兴奋的跑出跑进,根本就不像是面临战事的。
转眼,又进入了冬季,干燥而寒冷。昭华天气便干,却偏逢下了好几场雪,战事一时被搁置了下来,幕乌夜最近往柳塘城跑的也勤快了些,一封封密件发出去,南云那边也被天气阻挠了行动,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下,谁知一向神出鬼没的楼兰又出来插了一脚。
一些早就投奔了昭华的附属国都开始忐忑起来,各国皇帝对东燕启这个人都抱着两种心态,即敬又怕,太过强大的人总是给人带来恐惧感,所以希望在此战役中能把东燕启除去的人不在少数。
然,可能吗?谁都明了这个结果。且不说他手下的七宫暗烈骑,单就暗夜七卫就够人吃瘪的。换言而之,想灭了东燕启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进去吗?天冷,小心着凉了,你身体本就不好。”琉璃莹掀了帘幕从营帐内钻了出来,瞧了一眼正飘着的鹅毛大雪,抖了抖手中的大氅,为那人披上。
他真的很瘦,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走。她心里起了怜意,张开手从他背后轻轻圈住他的腰,小脸在他的背上拱了拱,“还在想你那故人吗?”
那人没有回答,琉璃莹也不恼,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性格,冷的好似冰雪。过了半响,他淡淡的应了声。她却笑了。唉······
“都想不起那人是谁,还想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