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五弟,几乎无所不能,会有什么事难得了他?冀婷婷不由得好奇,她正欲上前询问,大奶奶却在这时走了过来。
“世卿啊,映菡今日一天都没怎么下来,你是她的男人,怎么不去关心一下,去看看吧,兴许是她身子不舒服呢。”
冀世卿这才察觉龚映菡竟不在这里。
“好。”他应了一声,起身离了座,正欲离席,就见龚映菡穿着一袭明黄色的旗袍款款走过来,她脸上粉黛微施,笑脸盈盈的,丝毫看不出哪里不舒服。
看到他,她冲着他娇媚一笑,走了过来,主动挽着他的手臂。
卿世卿任由她搀扶着,两人走回主席座上,重新坐了下来。
台上的戏子唱得卖力,冀世卿双手交叉着放在腹部,神色专注地望着戏台上,一脸的沉思。
龚映菡侧脸望着他,心中泛起万般的委屈,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知道这男人最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她要表现得若无其事。
良久,她倾身,伸手握住男人手。
男人微微回过头望着她。
“世卿--”她轻唤了他一声,说道:“我想明日回龚公馆看看,你有空陪我去吗?”
冀世卿一手轻轻复在她的手背,望着她说道:“回去也是应该的,我恐怕抽不开身,这样吧,你让莲珠陪着你回去住几日,始终你还是龚家的女儿,是应该回去过年的。”
什么,他让她回龚家过年?龚映菡的脸色一阵发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她娘家人已经当她嫁到冀公馆来,这会要她回去过年,不是给家里的兄嫂们看笑话吗?
一时间,龚映菡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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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姐,请我跟我走一趟。”
林副官走过来,对着她一脸正襟地说道。
叶初云一眼便认出了他,她记得许默曾与她提过他的,这个林副官与他是同期入伍的同僚,感情算是不错的。
叶初云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来人急急地问道:“林副官,许默现在怎么样了?”
林副官望着她,一脸公式化地说道:“我现在就是带您去见他,温小姐请吧。”
一说是去见许默,叶初云想也没多想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她上了车,车子缓缓往前驶去,入目的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街道,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叶初云的心狂跳着,她再也按捺不住,打破了车厢内的缄默,对着坐在前方的林副官问道:“你为什么肯带我去见他?”
林副官脸上依旧是那副公式化的表情,他不带一丝感情地回她话道:“这是钧座的意思。”
叶初云心中又是陡然一紧,是啊,要不是他的意思,这个时候,又有谁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她去见许默。
然而他怎么会肯让她去见他?是良心发现了吗?
不---不会的,她为自己幼稚的想法而觉得可笑,猜测不出那魔鬼的用意,可不管怎么样,能见到许大哥,总是好的。
车子停了下来,望着那高度戒备、森严壁垒的建筑物,叶初云一阵晕眩,是这里,这个大牢,他竟当真将中了两枪的许默送进了这个阴森恐怖的牢中。
林副官为她拉开了车门,对着她恭恭敬敬地说道:“温小姐,请。”
她下了车,随着他走进了牢中。
这牢固却阴森的牢房,与记忆中一样的可怖、肮脏、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死寂。
叶初云双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襟,每走一步,压抑的空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往日的记忆犹如在眼前,越往里走,她就越觉得恶心---只觉得身上有数千数万只蝼蚁在爬---
但她硬是一声不吭地跟着林副官的脚步走了进去,直到林副官停下了脚步,冲着她示意了一下。
叶初云一扭头,心陡然一跳,牢房内的情景让她几乎窒息,她飞一般冲上去,紧紧地抱住牢房的两条铁栏,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里头的人。
“许大哥---”她颤抖着双唇,冲着里头的人唤了一声,然而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整个潮湿的牢房只关着许默一人,他身上尽是血迹,手臂上以及大腿上的枪伤似已经被简单处理过,此刻一条锁链从中空垂了下来,锁着他的一双手臂,逼着他以一个奇怪的姿态叩跪在地上,他的头颅往下垂着,脸色如纸一般的白,双唇已经干裂---
短短一日,好好的一个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许大哥---许大哥---”叶初云心如刀绞一般的痛,她激动地冲着那人连唤了几声,然而却依旧没有得到了一丝的回应。
“不要叫了,他已经晕过去了,无论你怎么叫,他也是听不到的。”林副官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是啊,他身子这般无力地垂着,明显已经是昏死了过去,要不是那条吊着他的锁链,他早就倒在地上了。望着许默的惨状,叶初云打脚底一阵发寒,她终于明白那人命人将她领过来的意图了,他是要让她看清背叛他的下场。
望着牢中的许默,双眸迅速被泪水渲染,叶初云急急地回头,双眸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