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觉得好笑,他跳过去,将那盒子放在白狐的面前,用爪子推了过去:“诺。”
宋白看着那盒子:“多谢嵇籼。”
元嵇籼道:“你用了便快点将它归还,我怕那人知道。”
他说的那人,若是宋白猜的没错,应当是今日看到的那个小道长。
宋白知道,他此番离开,再次与元嵇籼相见,不知又是何年何月,可他的好友哪里知道这些,只以为他是去救人,却有些诧异的看见宋白眼中漫上一点不舍。
宋白对他道:“嵇籼,保重。”
元嵇籼一笑:“保什么重,你快去快回,别牵连了我。”
他那句牵连,不过是玩笑话,宋白却又道:“明日这时,你便去我霖岳山中的宅子里,我会将此物交予阿玉。”
元嵇籼皱眉:“为何不亲自交还于我?”
宋白:“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嵇籼你知道的,我总归要送佛送到西。”
他要为齐居延善后,元嵇籼犹疑了一下,他觉得宋白怪怪的,却也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就当二人准备分别之时,他那句保重还没说出口,却听见后方有利剑划过空气的声音传来,破风的速度十分的快,一猫一狐迅速的跳开,躲避这一袭击,在宋白跳开的同时,他迅速将那盒子叼起。
元嵇籼只觉得这剑锋熟悉,待到回过神去看之时,才发现拿剑的那人正是应当睡在床榻上的纪恒,他一时脑中一片空白,心中直呼,完了。
纪恒眼睛瞪的老大,没了往日的淡然,他气的眼眶发红,一剑向元嵇籼刺过去,却还是留了几分力度。
元嵇籼迅速躲开,他冲宋白叫道:“你快走!他不会伤我!”
事已至此,都已经被捅破了,怎么可以就这么半途而废了。
宋白看了一眼陷在怒气中的道长,打了个寒战,而那道长此时也盯上了他,他心中默念了一句小心,便消失了。
纪恒看见那妖物盗走了宝物,一时心头着急,根本顾不上元嵇籼了,向那处追去,那是他长梦仙的宝物,怎么可以落到妖物手中。
元嵇籼化作人形,挡在了他的面前,叫了一句:“纪恒 。”
纪恒用剑指着他:“让开。”
元嵇籼睁着眼睛,身体纹丝不动。
纪恒咬牙切齿的道:“你就以为,我不会伤你了?!”
元嵇籼一笑:“你不会。”
却未料到下一秒,那长剑便如疾风一般向他袭来,衣襟破裂的声音传来,元嵇籼丝毫没有闪躲,而那剑却停住了,在碰上他皮肤的那一刻停住了,元嵇籼甚至可以感到那剑刃是如此的锋利,但他却没有闪躲,果然,纪恒不舍得伤他。
纪恒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他的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一向无欲无求的纪道长,居然落了泪。
元嵇籼喉头一紧:“纪恒。”
纪恒声音颤抖:“你骗了我。”
元嵇籼:“我······”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怒意,几乎是低吼:“你这孽畜!”
元嵇籼心头叹了口气,他手背在背后,那里慢慢聚起一道紫色的光:“纪恒,对不起了。”
下一刻,在纪恒毫无防备之时,他击中了纪恒的头颅,用了点法术,不痛,只是能让他短暂的晕厥,长剑应声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啦”声,那剑的主人眼中带着失望与惊愕,倒在了元嵇籼的怀中。
就算他如此欺骗自己,就算自己此刻恨极了他,但纪恒都不愿伤害他,而元嵇籼却是一掌就将他打晕了。
元嵇籼抱着他,看着这人的睡颜,亲了亲他的额头:“对不起。”
他也知道,若是纪恒醒过来,长梦仙,他便是呆不了了。
宋白向万和的方向跑去,这是一刻都耽搁不了的事情,他将自己的一部分魂魄抽离了本体,塞进了那个紫红色的小鼎中,在他魂魄放进去的一瞬间,那小鼎像是有灵性一般,发着光。
魂魄抽离本体的过程痛苦,他自己动用法术,将一缕魂魄从天灵盖上面抽离,那般蚀骨,从魂魄深处透出的痛意,让他抑制不住的嘶声力竭大声吼叫了出来,声音在山林中回响,这个过程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却万分的漫长,他倒在地上微微抽搐着,脸色煞白滴着冷汗,眼角有生理性的泪水流下,他护着手中发光的东西,心想,原来这就是自己的魄啊!
这个淡绿色的物什,可以帮他还债,他摸着那冰冷的光,心想,值了。
宋白双手颤抖的将那魂魄塞进了小鼎中,却发现自己双腿发抖,站也站不起来,自己身体缺失了一部分,一种疲惫与倦怠从他灵魂深处透出,他知道,那里很虚弱。
人与妖不一样,人的魂魄若是缺失一部分,便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可若是妖的魂魄缺失了一部分,只需闭关修养千年即可,他用千年的代价换来两人安好,一方太平,有何不可,也许千年后,盛沅便会忘记他是谁了,这笔恩怨,也会一笔勾销,真的是划得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忽然浑身一阵抽痛,让他不得不将步子放缓了些,他现在十分的虚弱,撑不了多久,要赶快过去。
到达高塔旁边的时候,他已经j-i,ng疲力竭,冷汗顺着雪白的皮毛滚下,打s-hi了一片,他将那盒子放在地上,抬头高鸣了一声。
有些恍惚的视线中,一个高大的青衣男子向他缓缓走过来。
齐居延看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