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家家户户开始走动。和陈春花相熟的几个妇人都来了,几个人围在一块聊聊家常。
“牛娃你和小丫不要到处乱跑,就在院子里玩!”阿莲嫂子带了娃儿来,陈春花瞧着喜欢,给他们兜里放了些瓜子和果脯。
“春花,瞧啥呢,要是喜欢,自个生!”二婶子看着陈春花打趣道。“娃儿也皮的很,搁俺屋里小牛,成天往外边玩,喊都喊不回。”
陈春花听二婶子这么一提,不好接话。“都干啥呢,看着也不动!”陈春花说着推了推桌上摆放的吃食,道。“杏花,你事儿都定好了,俺瞧着婶子身体也好。”
“唉,好着呢!”
这大年初三的日子,老大就出门忙活了。老二跟着二柱子去了镇上,老三也一块去了。屋里就陈春花一个人在,说好的东家,跟二婶子这头说着,想是这两日该上门。
几个人聊了一会,也没在陈春花屋里留饭,扯道了两句,看她们实在不好留下,也不在留着。
“你们慢走啊,俺就不送了!”
“送啥送,看你一个人在屋里,要不上俺屋里去吃个饭。”杏花拉着陈春花说道。“大嫂子,走,上俺屋里,今儿俺大哥也出去了。”
“是啊,春花,你就去陪陪杏花,她在屋里待不了几天了。”二婶子在一旁搭着话,阿莲嫂去叫牛娃和小丫了。
“成,俺吃了响午饭就上你屋里。”
送走二婶子她们,陈春花进屋收拾收拾,吃了响午饭,正打算出门,外边来了人。
进来的是个中年妇人,穿着青色的大袄子,身后边跟着一个姑娘。陈春花就这样看着她们,她们也看着陈春花,硬是没开口。
等了半响,陈春花道。“你们是?”
“你是谁?”妇人问了一句便绕过陈春花进了屋,那姑娘略带着羞涩跟着一块。
陈春花当下就有些恼意,这大过年的也不好甩脸子,从厨房倒了甜水端上桌。“这位婶子,你可是来找俺屋里老大他们?”
“你屋里?姑娘,你是哪位啊?”妇人也没看陈春花,倒是一直打量着屋内,端起桌上的甜水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道。“这是甜水?咋没啥甜味呢?”
“糖搁少了些!”不甜?这是要吃多少糖才够?陈春花本想拿些瓜子糕点出来招待招待,现在想想,干脆不拿了。
“俺听说,俺侄子娶了媳妇,看你这摸样,身板小的很,咋就找了这么个玩意。”
妇人略带着刻薄瞧着陈春花,接着站起身进了里屋。
陈春花一愣,赶忙跟了进去,道。“婶子,你可是冷,俺去给火盆添点火,这屋里也没烧炕。”
妇人站住身,扭头看着陈春花道。“俺上那还用你说道,想当年俺在这疙瘩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这话说的意思明显,虽然是乡下人,但这点礼貌还是懂的,现在这屋是她住的,凭啥让她进去?
“婶子,俺不懂礼,等俺男人回来,再给说道说道!”陈春花挡住了妇人的去路,硬是不相让。
婶子嘿了一嘴,拧着眉头,那摸样就是想破口大骂。陈春花也不怕她,就这么看着,相互瞧了一阵,婶子突然推了陈春花一把。
陈春花防不胜防,就这么给倒了下去,后背砸在炕头边上,疼的她直咬牙槽。妇人也是没想过陈春花会这么容易被推倒在地上,看着她道。“啥玩意,稍稍一碰就给摔了。”说完,便走出了里屋。
听了这话,陈春花的爆脾气差点没给上来,陈姐说了,她的脾气十足的像素未谋面的父亲,脾气硬还倔。最终,她还是忍住了,撑着腰从地上站起来,身上的灰尘也没去管。这走出来,就看见妇人从柜子上拿下了糕点和瓜子,毫不客气的往嘴里塞。
那姑娘倒是没有起手拿吃食,瞧着陈春花倒是挺不好意思的,低着脑袋坐在长凳上没吭声。
陈春花还不知道眼前这妇人是谁,也不好动怒。不然,以她的脾气,敢在她的地方撒泼,非甩她几个耳光。
不是她眼浅自己买的这些糕点瓜子,实在是对事不对人。这人要是客气点,她还能计较这点东西?
妇人坐在长凳上,没管陈春花,自个吃着喝着,像个主人。
陈春花还想着去杏花屋里,现在可好了,去没去成,还被人动手了。这挨了不说,还不能还手还嘴,要不是听她说侄子两个字的份上,还能让她在这里优哉游哉的坐着。
她不开口,不代表妇人不开口。嗑了瓜子吃了糕点,甜水也喝了。妇人把碗往桌上一放,道。“给俺再倒点。”
陈春花撑着腰,后背那块一定是淤青了,撞在炕头边角上面这还算轻的。这妇人说是推了一下子,那劲足的很。“俺这有些不好使,要不,婶子自个去厨房倒些水喝!”
“哎哟,这还就碰了一下子搞得要死不活的摸样,给谁看啊?”妇人脸色变了,撇了一眼陈春花,嘴里的调调让人很不爽快。
杏花吃了响午饭,等了好一阵都没等来陈春花,想着屋里也不忙活,给自个娘喂了饭,关上院门便给过来了。
这刚进院子想喊陈春花,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话。杏花快步进了屋,瞧着屋里的人,道。“俺说这声音咋这耳熟呢,原来是表婶子来了。”说着,看向了陈春花,瞧着她不对劲,道。“大嫂子,你这是咋了?”
杏花来了,陈春花才松了一口气。朝她招了招手,杏花赶忙走了过去。“杏花,俺这后背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