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都是刻薄的教育和冷酷的惩罚。安文生活在那栋古老的宅子里面,看着安特的养子用近乎拙劣的手法讨取公爵的欢心。而他们轻贱他,把他当做比仆人还要卑贱的存在。
在比那更久远之前,安文第一次见到安特的时候,是这个老人把他从人贩子的手里解救下来,结束了他漫长的辗转,也让他不至于在那个冬天冻死在无名的角落里,了无生息的离开这个世界。
安文曾经把安特当做恩人,他无所谓自己的处境,只是单纯的感激和敬仰这个老人。安特应该是察觉到他的孺慕之情的,老人当然察觉的到,并且还利用的非常彻底。
安文记得自己难得满足安特所有要求,完美完成学业和工作的时候,老人拍在他肩膀上的手。可惜极其稀少的几个光点大小的愉快回忆,最终还是都淹没在了暗淡的时间里。
安文的理智在拉响警报,无时无刻不提醒他,不要感情用事,他还有自己的妹妹要保护。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啊。”斯凯靠在沙发上。她的手冰冰凉。
“我需要你有一个心理准备。如果我失败了。我可能会采取一些超常规的手段,可以给你留下一条出路来。”
斯凯转头看着安文。她努力评估安文说这话时候的语气,是否真的如她想象的那样。
“那你要怎么办?乔治安娜呢?”她用乔治安娜来试探了安文的口风。
“她啊···”安文想到那天在香水店里的惊鸿一瞥,和往后每一次的重逢巧遇。这都是很难得的回忆,乔治安娜对他来说有一种很特殊的魅力,她的存在本身就让安文感觉到了放松和宁静。——而安文对乔治安娜,总有一种很强烈的使命感,促使他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姑娘。
现在他终于无能为力了。真是应了外面那些人的评价,他和乔治安娜不合适,因为他太复杂了。
“可能是没有缘分了吧。”安文从账本里面抽出了一封信件,他递给斯凯,并且给自己的妹妹一个简短的宣告。
不是商量,只是通知而已:“我决定要和一位伯爵的女儿订婚了。这是一周之后的订婚典礼。如果你要邀请达西的话···你必须要知道,因为···你和达西之间,也要有一个决断。”
‘政治联姻’这四个字在斯凯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安文对她真的很好,就如同他对她保证的一样,这个词语最终没有用在斯凯的身上。安文独自承担了所有的事情,也表达了他对轻重缓急的态度和看法。
斯凯看了看信件上的时间和地点。随信还有一些具体的安排。
她听到安文在她的耳边继续说:“我已经写信让艾尔西也过来了。历练是一件事情,我觉得这种关键的时刻,他也应该参与才对。”
斯凯猛的抬头。烛光反射在安文的眼睛里,他黑漆漆的瞳仁仿佛是在燃烧一样。
她终于意识到,安文所一直在说的春天,终于快要到了。
斯凯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什么东西似乎哽在那里,她深感无能为力。但安文一定更加无助···“艾尔西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你确定···?”
“我只是叫他来参加他哥哥的婚礼而已。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安文僵硬的站起来,他离开了那个角落,一步步往楼梯上走去。
他会斯凯选择的机会,但她绝对不能更改既定事实了。
第七十四章
安文的所有行动都让斯凯感觉非常的不安。他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自己的订婚典礼。订婚典礼的另一方参与者是伦敦的一位经年权贵,对方和安特公爵关系一直不和,这次把自己家里的二女儿用来和安文联姻,也算是要给安特一个好看。
斯凯仔细的查看了她所能够找到的一切和那家有关系的资料。她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对方之所以能够和公爵敌对这么长时间还不被打倒,除了对时机的精确把握之外,还是因为对方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过去二十年之间,每次有事情发生,并且无法解决的时候,那家人家都不惜推出家里的嫡系来做替罪羊的。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虽然这家的家徽是一只草原上奔驰的猎豹,但私下里,大家还是喜欢说他们是蝾螈。
安文此前曾经帮助过公爵攻击他的敌对势力。他和这家曾经是敌人,这个时候却成为了朋友。斯凯很难说服自己,不让自己过度担心,安文这样做,一旦出了问题,对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出来抵罪。
但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了。
安文婚礼的地点选定在了他在伦敦的一处宅邸。也就是那个传说中比斯凯家里打出很多的地方。
他自己一首经办所有的家具重选搭配,作为他的妹妹,斯凯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不仅仅是这样,从昨天一早开始,安文就顺便给斯凯的别墅做出了大装潢。
斯凯本来是想要阻拦他的,但一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阻止的话也就都没有能够说出口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安文在家里的每一条走廊里,无论宽窄长短,都铺上了红红的地毯。地毯甚至因为制作周期太过于接近,而有一种略显刺鼻的味道。
“这里不是你的婚礼现场,冬天也马上要过去了。你确定要这么装修?”同样的问题斯凯一次次的询问。
但安文总是有办法安抚她,他编造的各种理由简直可以写出一本百科全书。最后没有办法了,斯凯只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