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璇身边都是铁桶一块,好不容易在迦叶寺找到了机会,不想又是一场空欢喜。
不想还好,一想关静和就觉得心疼,别看这几只虫子不起眼,却是她手下人费尽心机养出来。
她了解过蒋峥夫妻的感情。沈天璇死,自己才有机会。只要她死,她就有把握取代她,她身后有着他完全想象不到的筹码。
可惜了,这样她都毫发无伤。
留在原地的冀太妃望着一地狼藉,脸色阴沉至极,一家子女眷被闹得鸡飞狗跳,多少年没吃过这样的亏了,幸好没有伤亡。
慈眉善目的方丈这会儿也是一脸肃穆,歉然的打了个稽首:“阿弥陀佛,施主见谅!”香炉被人动了手脚,迦叶寺难辞其咎。
不只是迦叶寺僧人脱不了嫌疑,便是香客也不得离开,少不得有几个心中不忿,不过碍于王府势力,皆是敢怒不敢言,等着王府的人彻查。
安置女眷的厢房内也不太平,好容易受到惊吓的小朋友不哭了,天璇赶紧命人拿来备用衣服,换下了母子俩身上的衣服首饰。
那些虫子显然是冲着母子俩来,虫子总不可能认出人脸,必是有什么吸引它们,想来想去,也只能是衣服首饰这些。
然而,刚换好衣服,天璇突然面白如纸,顿时吓坏了一群人。
懂医术的僧人被紧急传来,上前一诊,不是很确定道:“世子夫人似是有喜了!只月份尚浅,未能确定。”
冀太妃一惊又一喜:“当真?”
僧人道:“太妃不妨请郎中再确认一番。”
天璇抿了抿唇,心里有数,自己是真的有了。她这个月葵水晚了几天,有不是无知小姑娘,隐隐有感觉,只是不敢确定,怕空欢喜一场。
因为这一桩孕事,这一场意外的紧张气氛淡了几分。
大半个时辰后,蒋嵘带着人匆匆赶到,拜见过长辈之后就着手调查。再安排人手护送女眷下山,在听说天璇怀孕后,他笑了笑。
关静和恰巧抬眼,正对上他的目光。
蒋嵘微微一笑:“招待不周,让客人受惊了。”
关静和笑笑。
最终,这件事终究没查出什么猫腻,成了无头公案。
结果传来时,天璇正依在榻上养胎,闻言,喝汤的动作一顿,白忌也在查,亦是一无所获,是自己猜错了还是对方藏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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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边关的蒋峥同样得到消息,他的脸色慢慢沉下来。
那几只虫子,只能确定来自南疆那边。见血封喉。若是被咬到了,自己甚至来不及见他们最后一面。
这一刻蒋峥的脸色阴沉的如同泼了墨一般,语调发凉:“玄斗,这事你亲自去办!立刻出发!”这世上并非所有事情都需要真凭实据的,只要怀疑就够了。
玄斗应诺。
蒋峥再一次打开了天璇的信,在信里迦叶寺的事情被她一笔带过,大量笔墨写的是他们母子三个,落款处是一只胖乎乎的墨手印她又怀孕了,他一直希望有个女儿,不知道这一胎能不能得偿所愿…
蒋峥神情温柔下来,将信件折好放起,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到他们母子身边:“请赵将军过来。”
不一会儿诸位将军鱼贯而入,开始议事。这几年中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势力大洗牌,形成了蒋关二分天下的局面。
漠北也不太平,东西突厥经过几次恶战后,以西突厥的胜利结束,阿史那仓颉一统突厥。
正因为此,蒋氏在南边攻城略地时才没有腹背受敌的境地。
眼下南北暂时和平,是时候解决这个心腹大患了。
边关气氛一触即发,信都南北和谈也是剑拔弩张。几次险些谈不下去,终究双方各有顾忌,北方突厥蠢蠢欲动。
南边虽然没有外患,但是连年的征战让他们元气大伤,迫切需要休养生息。
于是双方各退一步,勉勉强强定下了条约,定下条款之后,南蜀使团便启程离开。
临走前几日,关静和几次上门,都没见着天璇。
天璇正在养胎,关静和也无计可施,退一步说就是被她见到了,她也一筹莫展,她只是不甘心。
不甘不愿的走后,一路关静和都是怏怏不乐,然才进入南蜀地界半天就遭遇了刺杀,却是命大,援兵赶来及时,遂只受了伤。
消息传到天璇耳里时已经是四月底,虽然没人和她明说,但是天璇觉得应该和蒋峥脱不开关系。
算她命大,天璇放下手里的燕窝粥,轻轻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人。马上就是端午,她打算做几个荷包给蒋峥送过去,还有元宝。
端午过后就是蒋岚婚礼。
守得云开见月明,唐一凡终于等来了迎娶美娇娘的喜日子。
冀王妃拉着蒋岚说了会体己话,天璇也摆出一幅过来人的模样慢悠悠踱进新房。
一见她笑容暧昧,刚被冀王妃拉着说了一堆少儿不宜内容的蒋岚霎时红了脸,睫毛受惊般的颤了颤。
“大嫂!”
天璇轻咳两声,故作正经的在她身旁坐下:“母妃让我和你说说。”冀王妃觉得长子夫妻感情好,所以想让天璇传授些经验给女儿,特选在临出嫁前,是为了讨个好彩头。可怜冀王妃那么豁达一个人,为了女儿也不得如此。
蒋岚紧张的揪着帕子,显出了难得一见的羞涩。
几个丫鬟给姑嫂俩守着房门,免得这些少儿不宜的话被人听见了,过了一会儿见还没传人,不由奇怪,这种出嫁日至亲女眷和新嫁娘说私房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