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渊的凤眼,似天生含情,缱绻地瞥了她一眼,声音低沉且沙哑:“为何在此?”
夏晚手忙脚乱地擦鼻血,却是越流越多,体内真气乱蹿。
她真是悔了,她太不知节制了,那些补品好分成三顿吃的,她偏偏一顿吃完,真是穷人不能乍富啊。
他宽肩窄腰,上半身露在外面,可见紧实的腹肌,下半身则若隐若现,让人……让人觉得血脉喷张。
“为何在此?”
就在她手忙脚乱擦完鼻血之后,一抬头,男人竟已出现在了她眼前。
她一慌,脚下乱了分寸,差点栽进一旁的浴池里。
腰上多了一只手,男人一用力,她便被带进了他的怀里。
她想的是,这男人是几时穿上的衣裳?又是几时走到她跟前来的?
清风拂过,这内殿三处垂着卷帘,雨水滴滴答答仿若就在耳畔,而更近的,是他的气息……
他垂眸看她,她神色微怔。
“为何在此?”
他第三遍问了。
夏晚陡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他:“为娘晚上吃了太多补品,胀气胀得厉害,便出来走走,这一走,便走到你这寝殿来了,没人拦着,为娘便进来了,怎么?有何不可吗?”
墨景渊忽而抓住了她的手腕,夏晚如临大敌:“你做什么?”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拖着她往前走去,偌大的汤池外面,是软塌,榻前是一扇纸窗,榻上放着油灯,灯火飘摇着。
他将她推到榻上,夏晚眯眼看他:“你要做什么?”
“你还在流鼻血,躺一会儿……”
夏晚一摸鼻子,果然,还在往下流。
“惊蛰……”
那惊蛰匆忙冲了进来:“爷……”
“打盆水来,叫个嬷嬷过来,给她止血。”
惊蛰脚步慌乱地走了出去,没一会儿,来了个满脸通红的嬷嬷。
“在哪?在哪儿?世子爷怎么也不注意些,让我瞧瞧流血流成什么样了?”
墨景渊:??
夏晚:???
惊蛰:????
嬷嬷一进来,见榻上躺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这王府忒大,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得夏晚,只当她是世子爷的欢好。
嬷嬷伺候世子爷二十一年来,头一回见他和女子欢好,几乎是要老泪纵横,激动难耐。
“我来瞧瞧,姑娘,莫慌,头一回都是这样的……”
墨景渊是听不下去了:“吴嬷嬷,她只是流鼻血,你在想什么?”
吴嬷嬷愣了一下:“流……流鼻血吗?”
墨景渊懒懒坐在榻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吴嬷嬷尴尬地讪笑:“那……那我这就帮她止血。”
嬷嬷拿起巾帕沾了沾水,给夏晚擦了擦鼻子底下一团糟的血迹,继而又拿起干净巾帕打湿,放在了她额头上。
“姑娘,在这儿躺一会儿,不要乱动,很快就好了。”
夏晚点头:“好,谢谢嬷嬷。”
“世子爷,那……那我就退下了。”
“去吧。”
嬷嬷心里叹了口气,世子爷二十又一了,寻常人家孩童都会满地走了,偏生他对娶媳妇儿这事,一点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