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皱着眉头,神情疑惑:“你说是谁?”
方彧流咬了咬牙,此刻自己即将性命不保,还顾得上什么其他,扯住顾清瑜的衣袍:“是苏家小姐苏汐倩,她托人从北疆带了这种毒草回来,借着邗江水一年一次的逆流把毒渗入澄郡饮用水中。”
顾清瑜不说话,他吐的还不够多。
方彧流见他不为所动,也有些急了:“真的,那个西域商人还是我帮她联系的,那商人一家老小都扣在我方家手里,你审他也问不出什么来的。侯爷,您把她带来,我自可与她对峙。”
方彧流心里飞快的盘算着,此时是撇不清了,想要活下去就不能装作不认得苏汐倩了。
顾清瑜没有回头,对着门口轻声问道:“诸位可都听清楚了?”
门外的人踌躇了片刻,为难的互相看了看,有人率先踏进来,后面的人才跟着一同进来。
为首的对顾清瑜行礼:“侯爷。”
方彧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已经惨白,顾清瑜是故意套他的话。
一群人的身后,还有被拖进来的苏汐倩,苏汐倩恨得直咬牙,真是个蠢货,三言两语就被顾清瑜吓得倒豆子一样的吐出来了,前世自己活的太短了,根本不知道父亲跟着方家是否长久,也不知方家最终如何,今生因为父亲的事情,不得已求助方家,再次选择和方家合作,也许,从一开始就选错了。
顾清瑜扫了一眼方彧流和神情复杂的苏汐倩,径直出去了,吩咐身边的人:“现在去查那个商人吧。”
苏汐倩颓然跌坐在地上,这几天她什么法子都用尽了,甚至连叶宁和沈言前世的事情都讲了出来,试图挑拨离间,顾清瑜始淡淡的,苏汐倩这才开始慌乱起来,杀手锏都使完了,她终于明白顾清瑜当时看她的眼神什么意思了。
他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黔驴技穷了,韬光养晦了许久,他要开始动手了。
顾清瑜一个人默默的看着远方,新仇旧帐,该算一算了。
叶宁到了定勇候府门口,踌躇了许久,才进门。
青竹并没有瞒得了多长时间,叶宁擅自离开没多久,叶宁院子里的王嬷嬷就发觉不对劲了,好在院子里都是顾清瑜的人,顾清瑜命令她们封锁消息,对顾老太君只说叶宁有急事回了娘家,未来得及与老太君招呼。
叶宁站在定勇候府前,看着乌沉沉的牌匾上刻着金灿灿的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定勇候府。
叶宁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自己莽莽撞撞的离开,心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和顾清瑜坦白的那一刻,叶宁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紧张担心,患得患失。哪个男人会接收自己的妻子曾经是别人的媳妇,与他人同床共枕……叶宁想,他不会原谅自己了,可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
陆媞媗垂着眸子,只说自己累了,很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叶宁整了整衣服,闹也闹了,跑也跑了,如今既然回来了,就该好好过日子了。
叶宁率先去了顾老太君那请安,做媳妇的不告而别始终是不对的,不知是顾清瑜的人瞒得好还是顾老太君无意追究,这件事情就这样平静的揭过去了,好像水面上投下一颗小石子,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最终又归于平静。
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绵延了三天,把京城都笼罩在烟雨之下,连绵不绝,氤氲出不安的气氛。
叶宁站在定勇候府的高台上,眺望远处烟雾笼罩下的迷离景色,一场春雨一场暖,这京城似乎也要变变了,这宁静下又埋着多少暗潮涌动呢?
定勇候的信传到京城,毫无遮掩,把方家的所作所为沿路传开,传到皇帝手中时候,已经群情激愤了。
元玮捏着顾清瑜传来的信,捏着信的手指控制不住的收紧,气的浑身发抖重重的把桌上的东西拂到地上:“混账!”
自己一直以来是默许方家明里暗里与定勇候相争的,这也是帝王的权衡之术,如今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了,方家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
是自己错了啊,醉心于权势制衡,却苦了百姓。
元玮转着手上的玉扳指,突然想起幼时与清瑜表哥一同听叶家老先生上课,他说他的理想抱负,他说他以后要做个好皇帝,要四海平定,要歌舞升平,而表哥就是他最倚仗的人。
元玮想到这,笑容苦涩了起来。
少年游,终究陌路。
正文第二百六十四章
方丞相手里握着一封信,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小几,顾清瑜时间算得很准,一封信刚进了宫,下一秒这封信就递到了他的手里。
流儿在他手上。
方丞相的手握的更紧了,溪儿已经去了,流儿如今是家中独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方丞相心里一紧,不敢再想下去了。
外面有人敲门:“丞相,宫里来人了。”
一个女子疾步踏进来,反手关上了门,取下披风的帽子,露出一张平淡如水的脸。
方丞相流露出一瞬的失望,此时正是特殊时期,也顾不得许多,她不来才是稳妥的。
方丞相急急上前:“娘娘她……有何安排”
绿珍附在方丞相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方丞相的瞳孔骤缩,脸色惊恐了起来,眼神游移了一瞬,颤着声音问道:“这……当真是娘娘的意思?”
绿珍神色凌然,压低了声音:“丞相,当断则断,机不可失。皇后和小皇子早已做好准备,只等丞相这边布置。”
方丞相的手紧攥着衣袖,